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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都沉著一張臉,到底出什麼事了?結果確實……石破驚天。興王死了?!興王還沒到錦都就死了?!他怎麼就死了呢!!!朝臣們說得文縐縐的,聽來聽去,沐容訝異地總結成了一個詞:暗殺。怪不得皇帝的臉陰成這樣。很有一部分人話裡話外表露的意思是……這是皇帝的安排,或者,是和皇帝脫不了干係的安排。換言之,如今朝臣們認為皇帝在興王定罪之前就不明不白地殺了自己的兄弟。所謂&ldo;兄友弟恭&rdo;,先前&ldo;攛掇&rdo;皇帝嚴懲興王的大臣們是無錯的,因為禮法不可廢。但到此地步也都有理由認為皇帝如此痛下殺手是不對的,因為還沒定罪‐‐就像是一個殺人犯可以受審被判死刑,卻不意味著在法院定罪之前,旁人急著殺了他也是對的。沐容理解朝臣們的想法,不以規矩不成方圓,法律是早就有了的,封建制度的皇帝也不是為所欲為。同樣也理解皇帝在惱什麼‐‐她知道,皇帝絕不是那會玩暗殺的人,今天卻要背個暗殺兄弟的名聲……擱誰誰心裡都不痛快!再聽下去,沐容聽到了更多細節。暗殺在路上竟出現了兩次,第一次是剛出梧洵時,被押送的禁軍都尉府官兵合力阻止了。第二次,是在即將到錦都的地方。這地點選的……也確實夠容易讓人生出誤會。錦都不必說,真正的&ldo;天子腳下&rdo;;至於梧洵,也是設有皇家行宮的,避暑常去的地方。除卻正直的朝臣明裡暗裡指責皇帝不該這麼做之外,倒也討論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比如現在沒了藩王的皋驊如何是好、再比如興王的家眷怎麼處置……賀蘭世淵支著額頭坐著,聽得多說得少,時常是等朝臣爭上一番爭得差不多了,再下個斷論。皋驊暫不賜給旁人,興王罪名未定,其家眷也仍依親王儀制妥善安置。這個安排算是穩妥,然則皇帝靜了一靜,偏又續上一句:&ldo;興王的事,刑部和禁軍都尉府接著查,有罪無罪都要有個說法。&rdo;四座寂靜。沐容都愣了,人都死了,謀反定然成不了了,還要接著查?賀蘭世淵略有一笑,抬眸凝視著殿下眾臣,聲音平緩中添了兩分冷厲:&ldo;朕知道,諸位大人今天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朕要了興王的命。&rdo;沒人敢吭聲……所謂&ldo;語言遊戲&rdo;,那就該是互相讓對方聽明白而又不戳穿的。皇帝今日偏生戳穿了,簡直……打破遊戲規則……沐容屏息瞧著,見皇帝玄色冠冕前的十二旒一晃,換了個坐姿,改用另一隻手撐著額頭了。再開口時,那兩分冷厲不再,取而代之地是平日裡常有的慵懶隨意:&ldo;那朕就把話說明白了。押興王回錦都,就是因為朕要辦他,就是因為朕想看看他有多少條大罪。暗殺?朕犯不著。&rdo;口氣輕輕的,末了甚至帶了幾許清冷笑意。一眾朝臣更加接不上話了,沐容心中暗點了個贊,心說你們繼續啊!剛才旁敲側擊不是來得挺拿手的麼!怎麼皇帝把話挑明瞭你們就啞巴了?坦蕩點成嗎!像個君子好嗎!不自覺地又側眸看過去,賀蘭世淵早察覺旁邊兩道視線劃來劃去,這回索性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手中將茶盞蓋子一磕,示意她:別看了,換茶去。臉上兩分戲謔明顯,沐容走到近前時不滿地嘖嘖嘴,還得乖乖去換茶。一盞熱茶奉上,賀蘭世淵揭開蓋子抿了一口,眉頭立蹙:好濃!皺眉看沐容,沐容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樣子。呵呵……最近被他嘲笑得有點頻繁,可算是反過來戲弄了一番,扳回了一句。於是安寂須臾,朝臣們聽得皇帝輕咳一聲:&ldo;就這樣吧,興王的事繼續查著,下葬倒不必耽擱。&rdo;眾人一齊行禮告退,賀蘭世淵離座往外走。出了殿鬆了口氣,氣氛輕鬆下來些許,遂緩了口氣,回眸一瞪沐容:&ldo;故意的?&rdo;沐容鎮定回看:&ldo;陛下說什麼……&rdo;賀蘭世淵氣結,回過頭繼續往前走,不搭理她。一眾宮人目瞪口呆:姑娘,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敢惹他?馮敬德一碰沐容的胳膊,沐容便明白了,沒等他發問就悄聲解釋了出來:&ldo;大人別擔心,您看……這不是心情好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