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皇帝又說：&ldo;齡兮吧……你要知道，她想殺朕來著，而且還是慢慢毒死……&rdo;沐容抬起頭望著他，眼淚汪汪的，不作聲地聽著他說。賀蘭世淵覺得一滯，忽然就鬆了勁說不下去了。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留這齡兮一命好像也不會出什麼大岔子。沉吟片刻，低低道：&ldo;好吧不殺她了。&rdo;&ldo;……？！&rdo;沐容嚇一跳。心情就跟過山車的大起大落，愣了又愣都沒敢確定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其……其實她就是想替齡兮求個速死留個全屍來著……仍是沐容和文俞一起去了宮正司，接齡兮出來，齡兮怔了半天才相信……皇帝居然真留了自己一命？！閒的沒事愛看閒書的沐容仔細一想大抵明白了皇帝為什麼鬆口松得那麼容易‐‐在真正坐擁天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眼裡，放過一個人其實不需要他心有多善，也可能只是因為這個人的生死真的無足輕重罷了。他自覺能掌控得了時局，殺不殺她就無所謂。沐容明白這些，卻是沒必要跟齡兮多提，讓她接著去吧！感恩的心，對誰都好！當然，還得說多虧皇帝能不記仇。即便是坐擁天下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這麼想、都能覺得無足輕重便放人一命的‐‐更多的人大約會覺得&ldo;既然老子坐擁天下了，那麼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吧&rdo;！瑞王當了皇帝大約就會那樣……這個想法在沐容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就不願多想。誠然，不記仇留她一命並不意味著她可以繼續活得逍遙。齡兮被禁了足，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總不能由著她接著當這女官、接著和瑞王通訊吧？閒暇時，皇帝和沐容說起了齡兮的供狀：&ldo;其實她也沒招出什麼來。&rdo;輕描淡寫的一句，弄得沐容神情緊張。皇帝想了想又道：&ldo;嗯……也不是沒招出什麼來，只是多半東西禁軍都尉府也查詢了。&rdo;一頓又說，&ldo;倒是也有一件挺有用。&rdo;&ldo;什麼？&rdo;沐容脫口問道。皇帝一哂：&ldo;記得靳傾怎麼佈置的人麼？映陽北邊四十萬，南邊三十萬‐‐朕之前覺得奇怪，放這麼多人，瑞王不起疑麼？就不怕他們入關後跟他翻臉？&rdo;沐容心裡暗暗給自己叫了個好：姑娘你真棒！這個你也想到了呢！所以是為毛呢……皇帝說：&ldo;那三十萬人在的明關，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他們在那兒根本就不是為了跟那四十萬人匯合進軍大燕，是為了直接折回去奪靳傾王權。在那裡‐‐掩人耳目罷了。&rdo;喲呵，動用三十萬人搞個障眼法，糧糙什麼的開銷不小吧，真下得了血本兒！估計汗王那邊還不知情呢，&ldo;兵者，詭道也&rdo;啊！沐容眨了眨眼：&ldo;那陛下打算怎麼辦？瑞王尚在錦都，抓了他麼？&rdo;&ldo;不急著動他。&rdo;賀蘭世淵噙笑緩了口氣，&ldo;倒看看他和朕誰更坐得住。&rdo;沐容忍不住暗翻了下白眼，心說真成，這麼大的事你們還挑戰耐力，高層的博弈真是讓人覺得激動又心急！然後……皇帝的拇指按在她眼皮上。&ldo;不許翻白眼，朕又沒說乾等著。&rdo;沐容一顆八卦心燃起了熊熊大火：&ldo;於是您打算怎麼著？&rdo;&ldo;嗯……&rdo;賀蘭世淵思索了一下，沒直說，&ldo;看你之前寫的那些手記，好像不止是愛瞎琢磨事，而且還是……讀過不少書所以愛瞎琢磨事？那接下來的你自己琢磨吧……&rdo;皇帝說完，拂袖施施然離去，留下沐容在殿裡呆住：陛下……您的……人性……呢……若是把世界上最吊人胃口的話排個名，估計是少不了那句&ldo;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do;。皇帝那句話的意思跟這個差不多……沐容被吊得很慘……皇帝說讓她自己琢磨……那她首先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