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寂靜,兩邊看守的宦官都忍不住望了過來,文俞趕緊捂了十雨的嘴,壓聲向沐容道:&ldo;所以我們才著急……瑞王的事總共沒幾個人知道,你說萬一這事一時沒稟進輝晟殿去、瑞王的人先到了……&rdo;臥槽那如果沐斐真跟他有什麼瓜葛,肯定是沒機會進皇城了啊!沐容沉思中……文俞十雨和齡兮面面相覷:你倒是有個主意啊!沐容抬起了頭……文俞十雨和齡兮屏息不言:你有主意了……?沐容偷眼瞧了瞧兩邊……文俞十雨和齡兮跟著她的目光看來看去:你想怎樣?!沐容拔腿就跑了,正好穿著靴子,比平日裡的繡花鞋方便許多。兩旁看守的宦官反應了一瞬即刻要去追,文俞十雨和齡兮眼疾手快地一擋,一邊賠著笑臉一邊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氣:&ldo;哎大人……真不好意思!您看這事兒鬧的……我們也沒想到她會跑啊……大人您說這怎麼辦……&rdo;極好的態度,甚至看上去有點著急,同時卻把二人攔得死死的。兩個宦官臉都青了:讓我們追啊!!!元日大朝會,該算是一年裡最為隆重的一次朝會了,連地點都設在三大殿中最為宏偉的輝晟殿,而非平日早朝所用的廣盛殿。天子端坐於九階之上,面前十二旒擋住帝王面容神情,大殿裡一派肅穆。這日,不僅是文武百官皆在,就連鄰國使臣也要來朝賀。這種盛會,不那麼要緊的事自然要往後擱一擱‐‐例如那等在皇城外的叛逃了的駐靳傾使節。正有朝臣朗聲讀完一封賀表,皇帝微一頜首:&ldo;朕……&rdo;卻是這一個字才剛出口,外面就傳來一聲尖銳的:&ldo;陛下!&rdo;聽上去離得並不近,叫嚷之人至少是在殿外的長階下。殿中眾人都聽到了這一聲喚,疑惑之下又都默契地沒作理會,權當聽不見。賀蘭世淵定了定神,遂將那投向殿外的目光收了回來,復又開口:&ldo;朕繼位五年……&rdo;&ldo;陛下!!!&rdo;又一聲,比剛才的聲音更大了些,殿裡便有了些騷動。賀蘭世淵心裡一緊,清楚地知道這聲音是誰。叫得急,又始終不見人影‐‐依她的性子,急成這般,是決計不會顧及什麼禮數的,按理早就衝進殿來了,目下可見是被殿前侍衛攔住了。也不知是有什麼急事。&ldo;陛下!求您見我父親!&rdo;喊聲帶了些許哭腔,在殿中迴盪著,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ldo;求您別耽擱……他就在皇城外……&rdo;殿中不少朝臣忍不住回過頭去,但隔著殿門又隔著長階,根本看不到是何人。只覺膽子太大,連大朝會都敢擾。蘇硯卻聽得陡然一驚,回過頭一拱手急道:&ldo;陛下,可是定安翁主?&rdo;皇帝一時卻沒回過神來。蘇硯又道:&ldo;如是,便涉及兩國,還請陛下先大事為重。&rdo;換言之,大朝會的道賀早一天聽晚一天聽沒什麼大礙‐‐就算不聽也不會掉塊ròu,朝會時提起的其他事物也無甚很急的,暫緩無妨;外面那位,可是叛逃的使節,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秘密。沐容難得知道自己這禍闖得很大‐‐元日大朝會讓她攪了,罪名只怕跟齡兮弒君都有的一拼。卻是壯著膽子不洩氣地喊了一句接一句,說什麼也不能讓瑞王趕在皇帝之前把沐斐帶走‐‐若沐斐當真是這其中的要緊人物,很可能就不只是她失去一個&ldo;便宜爹&rdo;,更是還關乎著大燕江山、百姓安寧。殿前守著的侍衛很多,死拽著她,也不乏有人直接要塞她的嘴‐‐這還是她到此後反應迅速地先喊了一句&ldo;我是定安翁主&rdo;,要不然,此時血濺四方的可能都有。對方腰間的佩刀可是明晃晃的!明顯高階裝備!邊是掙扎著邊是較著勁,可算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開來,又忙喊一聲:&ldo;陛下‐‐&rdo;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忽有一人從輝晟殿大門中疾奔而出,沿宮道直向外一路奔去,氣沉丹田的喊聲頗具氣勢:&ldo;速傳‐‐駐靳傾使節沐斐覲見……&rdo;☆、沐斐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