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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皇帝默了一會兒,又瞥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宮人,應了一聲&ldo;是&rdo;,又道:&ldo;本不是有意瞞你,只是……朕實在不知怎麼跟你說這話。&rdo;語中微頓,說得平淡且誠懇,&ldo;是為你好,畢竟這事……&rdo;沐容未予置評,略作思量,又道:&ldo;那父親現在是關押著還是已經……&rdo;還是已經不在人世了?&ldo;都沒有。&rdo;賀蘭世淵離座走去扶了她起來,定下神來,不再隱瞞,&ldo;他……叛逃了,沒在靳傾也沒有回大燕,禁軍都尉府正在抓人。&rdo;沐容稍安了心,又有點不信地追問了一句:&ldo;真的?&rdo;&ldo;真的。&rdo;皇帝輕一頜首,&ldo;究竟怎麼回事,還得等把人找回來再說,所以……你彆著急。&rdo;沐容撇撇嘴,分明不滿意的樣子,喃喃地埋怨了一句:&ldo;那陛下幹什麼不明說還來套奴婢的看法?覺得奴婢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麼?&rdo;&ldo;咳……&rdo;皇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ldo;這個……你什麼時候講理什麼時候不講理這事沒準兒啊,朕也很為難啊……&rdo;&ldo;……!&rdo;沐容怒目而視。方才還緊張著的氣氛倏爾輕鬆了,賀蘭世淵心底卻還有些不安――她這性子,平日裡看著拿什麼都不當回事,可從她那本手記看……分明只是很多心緒藏著不說罷了。打量她須臾,仍自有些擔心地問她:&ldo;你覺得這事……如何?&rdo;沒察覺周圍宮人的又一次屏息,眾人都有點回不過神來,當真是頭一回聽皇帝在政事上如此問一個女人的意思,且這人還不是宮嬪,是個御前女官罷了。沐容認真思索著,俄而緩緩道:&ldo;奴婢記得……在奴婢告訴陛下瑞王的事時,陛下說過,既不信瑞王會謀反、也不覺得奴婢在騙陛下,左不過事情擱在了面前,查明白就是了。&rdo;賀蘭世淵神色微凝,見她抬眸,微一點頭,她又續道,&ldo;奴婢覺得此事如是。於大局,奴婢知道叛國者輕恕不得;於私心,奴婢不信父親會做出這種事來……&rdo;說得沒底,她對沐斐知之甚少,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並不清楚。之所以這樣說,只是覺得自己現在既然是替那個&ldo;沐容&rdo;活著,在一些觀點上必須明確。總不能讓她一甩手真不顧沐斐死活。賀蘭世淵略有訝意,而後便是欣然。沉下一口氣,面上復又現了笑容:&ldo;於大局,他若真是叛國,朕不能因為你放了他。&rdo;沐容頜首無話,知道他既然是一國之君,便只能如此。不僅如此,如若沐斐當真叛國,她這個做女兒的必定是不能再留在宮裡了,翁主的名號也決計不能再留著,深一步說……能不能留住這一條命,都得走一步看一步。眼見她眉目間浮現幾許憂意,賀蘭世淵一哂又道:&ldo;於私心,朕可以為你退上一步。能刺配便不殺他,能只殺他了事就不抄家。&rdo;正有錯愕劃過心頭,沐容抬眼間有些慌亂,恰與他目光一觸,一時失神未及移開,見他薄唇輕啟,從容不迫地再續上一句,&ldo;就算要抄沐家,也決計不讓你受半點委屈。&rdo;好像突然有一陣道不清的感動湧起,在胸中撞得讓人難受有有些享受。這種品不明白的滋味讓沐容連話都接不上。只是被人護著的感動麼?似乎並不是……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兒女情長,覺得這種感動摻雜了家事國事,似乎背後就是烽煙再起兵戈相向,但在刀光劍影中,始終有一個人可以竭盡所能多予以一份心安。怨不得亂世的感情最是動人,親情也好愛情也罷,都說不該摻雜太多旁的因素,但在亂世時,加進了那些避不開的命數、在悽美或悲傷間仍堅定存在的感情……才算不枉&ldo;真情&rdo;二字。沐容回了一回神,拼力不讓自己有這種情緒。於沐斐的事,她不該是這種旁觀的心態;於自己的事嘛……她也實在不想這樣一點點淪陷下去!事情已經挑明,沐容就回了御前,這才知道對於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