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將手探進外衣，摸了張卡片遞給她：&ldo;把你的姓名和供職的地方寫下來，我讓醫療組送藥過去，避免視力損傷。&rdo;&ldo;……&rdo;谷櫻櫻低頭，看著連卡片一起遞過來的，應該是筆但又一根毛都沒有，完全不像是筆的東西，神色茫然。&ldo;不會用？&rdo;楚明察覺到不對。她點點頭，他鎖眉拔了筆蓋：&ldo;你說我寫。&rdo;&ldo;谷櫻櫻……&rdo;谷櫻櫻還有點怔，回回神一清嗓子，&ldo;我叫谷櫻櫻，剛進宮的，現在在毓秀宮，大人您……&rdo;&ldo;別叫大人。&rdo;他因這個稱呼而頓顯煩躁，刷刷幾筆寫完便不耐地將紙筆收回懷中，口吻冷淡，&ldo;請回吧，慢走。&rdo;谷櫻櫻一秒都不敢多留。她覺得這件事情詭異得很，這個男人也詭異得很。他宣佈道別的話一出口，她就跟被施了什麼咒似的，下意識地應話、福身、轉身就走！假山石中，楚明在谷櫻櫻離開後兀自沉默了一陣，直至微信提示音在口袋裡&ldo;噔稜&rdo;一響。他摸出手機，拇指一劃解開鎖屏。開啟時空部的微信群，信手點開上方標註著&ldo;監察司&iddot;陳可&rdo;的那條語音。手機裡傳出的聲音透著嫵媚的抑揚頓挫：&ldo;嘿楚司長，我們從定位地圖上看到你從銀漢門附近突然向南折返了幾十米，請簡述原因。&rdo;&ldo;監視我？&rdo;楚明按著語音挑了下眉頭，頓了兩秒，還是如實說，&ldo;出了點意外，有個宮女直視時空洞，我攔了一下。&rdo;這條語音發出去的瞬間，他又再度按下寫著&ldo;按住說話&rdo;的按鈕，直接續了一條：&ldo;我直接給她安排了現代藥品‐‐你不用提示我這樣做違規了，我知道。&rdo;短暫的幾秒之後，再彈出來的新語音訊息裡充滿悲憤：&ldo;楚司長您啥時候才能學會從根本上反思錯誤？這個事件緊急級別不夠，您現身救人本來就是錯的好嗎？！&rdo;楚明無聲地扯了下嘴角，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湊到眼前，又回：&ldo;我本不想來，是部長非要請我出山，那有些事就得按我的規矩辦，陳監察。&rdo;&ldo;……&rdo;陳可發了個足以顯示無奈的省略號，然後螢幕上靜止了好一會兒，才又彈出下一條語音，&ldo;你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大怨氣？&rdo;&ldo;沒有怨氣才不正常吧？&rdo;楚明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 &ldo;我們有平等的理念、超前的技術、足夠推翻封建統治的實力。但現在，我們在為了某種所謂的&lso;平衡&rso;，為封建帝王效力‐‐剛才那個姑娘，在時空連線二百多年後的今天，依舊不會使用鋼筆，她……&rdo;腦中的一聲嗡鳴倏然截斷他的思緒，楚明凜然噤聲，頭腦發脹間聽到急促的哭聲、抽噎聲，還有遙遠到不真切的、惶恐的詢問聲。那是一個有點沙啞的年輕女聲在問&ldo;我、我看不見了……&rdo;，聲音裡透著顯而易見的恐慌。楚明呼吸凝滯，每一寸神經都浸在這種不知在何人身上的恐慌裡，直至又一聲嗡鳴傳來，他才從這種&ldo;入戲&rdo;的狀態裡抽離。他習慣性地先喘了兩口氣，待得過快的心跳逐漸舒緩後，再度看向手機。他的手指還按在螢幕上，手機在繼續錄著語音。因為已按了一會兒，螢幕正中正跳著&ldo;9、8、7、6&rdo;的倒計時。楚明皺眉搖頭，已沒有情緒再繼續發表方才的不滿，拇指向上一劃，取消了這條語音。&ldo;阿嚏‐‐&rdo;站在at前渾身發冷的谷櫻櫻猛打了個大噴嚏。她揉揉鼻子，繼續顫顫巍巍地輸密碼。在太液池邊的這臺at並不是大熙農商銀號的，她在這裡取款要收手續費。但想想方才的經歷她就渾身冷得像在冰窖中，實在沒勇氣再折回去一趟，寧可交這手續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從那間屋子裡出來，走了好遠才驀地反應過來，那個楚明很有可能是&ldo;未來人&rdo;！她住的地方雖然天高皇帝遠，但聽鄉里的長輩說過很多關於&ldo;未來人&rdo;的故事。他們這些未來人思想奇怪，要推行什麼&ldo;未來的婚姻法&rdo;‐‐這個谷櫻櫻本來不懂，長輩們就給她解釋，說&ldo;未來的婚姻法&rdo;的意思就是一個丈夫只能有一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