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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只是這座城的記憶,如果我們推門出去,什麼也看不到。衛衍沉默著,忽地一笑,我問他笑什麼,他告訴我:&ldo;恨沒早生六十年。&rdo;我亦悵然。這素來是漢人的骨氣,逢時而生的人會奮力保家衛國,彼時未生之人,只能望著已失的國土嘆一句生不逢時。我手指撫摸著桌面,眼下我們看到的桌子是六十年前的樣子,光潔如新,只有摸上去才能感受到這張桌子現在已陳舊得硌手。我擦掉手指上沾染的灰塵,笑而道:&ldo;何必感嘆生不逢時?有這口氣在,總能奪回來的。&rdo;能麼?我也不知道。只是狼原、癸城失守六十多年了,未見大燕再有何動向,倒還送出去兩位和親公主。鎖香樓歷任樓主從不過問政事,我和昭泊也一樣。然不過問歸不過問,卻不代表心中無所向往。如今繁榮之下隱顯頹勢的大燕,任誰也心中不甘,只盼再度崛起。這一場必輸之戰,戰了很久,不知他們是怎麼拖住的。靳頃軍隊進入癸城的那一天,全城的百姓都湧上了街頭,成千上萬的人,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他們看著靳頃人押著&ldo;俘虜&rdo;進城,以這種寂靜表達著抗爭。我們不約而同地在隊伍中尋找著熙親王,沒有找到,也許他已戰死。我們能看到的,只有趾高氣揚的靳頃汗王,逖沷。隊伍的那一邊、道路的對面,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弄得我悚然一驚,穿過重重記憶景象,追了上去。&ldo;陌吟?&rdo;&ldo;女公子?&rdo;昭泊和衛衍都一愣,也追過來。那個人身著一襲白色直裾,身形像極了屢屢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那個背影。作者有話要說:這裡是阿簫的宮鬥新坑求支援~~【文案】身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為妻。孰料一夜變故生,她成了天子宮嬪。這不是她選的路,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後宮的日子,註定是一條血路,為了這樣或那樣的目的,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爭、都在鬥,每個人,都想博盡帝王寵……☆、歸國謠&iddot;逖沷所幸沒有進入這段記憶,不然這麼橫衝直撞的,我大概會被靳頃軍隊撞死在記憶裡。他保持著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與我的距離永遠那麼長,就像是在一次次的夢境或是幻象中那樣,他永遠離我那麼遠,永遠背對著我。他一轉彎,跑進了一個坊門。我喘著氣扶著門框緩了兩口,剛要提步繼續追,迎面走來兩個人。&ldo;女公子,久聞大名啊!&rdo;其中一人沉笑著抱拳。我錯愕:他們……不是記憶景象中的人……他們看得到我,並且實實在在的存在。他們都是漢人的裝束,交領右衽的深灰色裋褐,褐色腰帶,頭髮也束得整齊。可這是靳頃所佔的城池,並且,應該只有我們幾個&ldo;除鬼&rdo;的人在。我向後退了兩步,置身於坊外來來往往人群的景象中:&ldo;你們是什麼人?&rdo;&ldo;女公子隨我們走一趟便知曉了。&rdo;那人笑意不善,我四下張望一圈未見昭泊和衛衍的身影。記憶景象太逼真,這裡又是繁華的街道,加之正有軍隊經過,他們大約是……跟丟了。他們向我走過來,這一路我已追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想調頭就跑也跑不過他們。坐以待斃般看著他們一步步走近,大約還有五六步遠時,我深屏了息猛將手中一隻瓷瓶砸向旁邊的牆壁。二人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一股鮮綠的液體順著牆壁留下。我憋著氣心中默數:一、二、三……倒地!甚善,鎖香樓牌高濃度迷香,旅行防身必備良品!&ldo;陌吟!&rdo;昭泊和衛衍追了上來,我忙轉身向他們連連擺手:&ldo;別過來別過來……&rdo;這一開口不要緊,一陣濃郁的香氣入了口鼻,登時腳下一麻癱坐在地上,復又屏息,苦著臉道,&ldo;有……迷……香……&rdo;二人配合地停住,對望一眼,張嘴,深吸,閉嘴,又向我跑來,把我架走了……回到住處,從箱子裡尋出六個鼻塞,又找回去。路上,昭泊問我出了什麼事,我一沉吟,將那人略過不提,敷衍說我看到了霖謠。那兩人仍昏迷著,昭泊在他們身上搜了一番,從一人衣襟中翻出一塊玉牌,目光一凜:&ldo;謹行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