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親王會意一笑：&ldo;十弟請便。&rdo;崇親王解下斗篷披在素兒身上，要不是因為素兒已經凍得神志不清了，她才不會再穿這件給自己惹了各種麻煩的斗篷！叫侍女扶素兒上了榻又蓋好被子，崇親王坐在榻邊問她：&ldo;素兒，孟良娣為什麼罰你？&rdo;他沒有先問&ldo;是誰罰的你&rdo;或者&ldo;是不是孟良娣&rdo;，他根本就知道是誰，只是不知道原因。素兒想了想，崇親王可能因為自己告一狀就廢了或者宰了孟良娣麼？不可能！如果自己不能除掉她又告了她一狀是不是結仇更深了呢？是的！那自己是不是更沒好日子過了呢？絕對是啊！於是她很認真地看著崇親王道：&ldo;是奴婢頂撞了良娣。&rdo;崇親王面色平靜地看了她片刻，似在判斷她的話裡有幾分真假。少傾，叫了張隱進來：&ldo;晉沈奉儀良娣位，復素兒尚侍位。&rdo;聽上去與孟良娣毫無關係，卻是多了個與她同位的人分了權。張隱領命出去，崇親王又回過頭看著素兒：&ldo;素兒，這事本王會壓下來，府裡的人不會多嘴，外人更不會知道。&rdo;素兒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ldo;殿下怕奴婢想不開尋短見？&rdo;她苦澀一笑，&ldo;不會的，奴婢若扛不住要自盡，適才穿成那般在府門口就已觸柱了。&rdo;崇親王一頜首，道：&ldo;好好歇著。六哥還在府上，本王先走了。&rdo;素兒便要起身，他伸手按在她肩上，笑言：&ldo;免了。&rdo;素兒低一低頭：&ldo;恭送殿下。&rdo;崇親王走進前廳，向舒親王賠罪：&ldo;六哥久等。事出突然，六哥別見怪。&rdo;&ldo;還得恭喜十弟又得佳人啊。&rdo;舒親王連連擺手笑道，&ldo;怎麼？一碗水沒端平，起內亂了？&rdo;&ldo;六哥就別拿我開心了，那姑娘不是妾侍，是母妃當初賜下來的宮女。&rdo;崇親王苦笑嘆氣，&ldo;做事機靈，就是性子犟，和孟良娣頂了兩句。&rdo;舒親王揭了茶盞的蓋子，執起來品著茶香漫不經心道：&ldo;德母妃賜下來的宮女？必定是忠心，對宮中禮數也熟悉吧？&rdo;崇親王笑答：&ldo;這個自然。&rdo;言畢即會意，一蹙眉道，&ldo;六哥你……&rdo;&ldo;若不然，十弟你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rdo;舒親王啜了口茶，將茶盞放回桌上，&ldo;當然，十弟你要是看上她了，就當為兄沒說。&rdo;崇親王沉吟半晌，一聲長嘆，將素兒一直以來對當今陛下莫名其妙的感情說了。舒親王想了想，笑道：&ldo;這樣更好，心中本有情，真心流露，事情更容易。若怕有變，拿住她的家人就是了，不是什麼難事。&rdo;&ldo;六哥！&rdo;&ldo;關乎身家性命，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rdo;舒親王冷然，&ldo;你我心軟，那人可是不知心軟！&rdo;崇親王沉默了些時候，才道：&ldo;六哥容我考慮考慮。&rdo;十幾日後，素兒大病初癒，服侍了大半日，一切如常。用畢午膳，崇親王屏退了眾人，只叫她留下，卻是半晌無話。素兒疑惑地跪坐在旁：&ldo;殿下……有事？&rdo;這樣的事，崇親王幾番糾結仍是覺得實在是強求，不覺笑意苦澀，緩緩道：&ldo;素兒，本王要……求你件事，你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rdo;&ldo;殿下？！&rdo;這句話讓她頓生懼意。他是親王，她是宮女，有什麼事是需要他求她的？一句吩咐下來她哪有膽子不照辦，心中不安，連問也不敢問。&ldo;我若要你進宮，做御前侍女侍候陛下，你願不願？&rdo;崇親王靜如止水的顏色和語氣於她來說便如一道炸雷，驚訝萬分地愣了許久，抑制不住顫抖地道：&ldo;奴婢……不知殿下何意。&rdo;他神色漠然地告訴了她所有始末。原來，他的治國有方雖是造福了百姓，卻是招了別人的防備與猜忌。那人便是當今陛下，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這是一場殘酷卻又沒什麼稀奇的權力鬥爭，為了皇位骨ròu相殘，哪一朝哪一代不是這樣？他說：&ldo;皇兄眼下只是對我有疑怕我造反，雖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怕有人背後放暗箭。我身在映陽，宮中有任何動向、皇兄是怎麼想的，我半分不知，我需要個人在他身邊告訴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