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沒有!&rdo;昭泊連連擺手,急斥斥地解釋&ldo;我怎麼會看那個!我看著不對,就躲出去了,等完事了才又進去的。&rdo;&ldo;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完事的?&rdo;剛問出口,我就大悟了,眼睛瞪得更大,&ldo;你……你在門外……聽了……?&rdo;昭泊面色一沉,很是痛苦:&ldo;娘子……這是迫不得已……&rdo;我咬咬牙,必須趕緊把這個劇情略過去,問他:&ldo;然後呢?&rdo;&ldo;然後這樣過了些時日……&rdo;&ldo;……你聽了多少次啊?!&rdo;&ldo;別瞎想!這就是個過渡句!&rdo;昭泊怒道,緩了緩,被我攪得講不下去,不耐道,&ldo;走,上樓給你看。&rdo;&ldo;……我才不看!&rdo;&ldo;……想什麼呢!後面沒有了!&rdo;回到三樓,昭泊找出那塊羊脂玉平安扣,繫了白線,在中間cha了一支閱憶香,隨著嫋嫋升起的煙霧,景象逐漸呈現。是一個冬日的夜晚,白雪皚皚。紀小姐穿著一身白綠的襖裙站在院子裡,程修偐從屋內走出,給她披了一件斗篷。那是一件大紅的斗篷,鑲著毛邊。紀小姐只看了一眼,便躲開了,垂首道:&ldo;爹孃離去不久,實不宜穿紅,公子見諒。&rdo;程修偐歉然一笑:&ldo;是我疏忽了。外面冷,進去坐吧。&rdo;屋子裡,程修偐將炭盆放在了紀小姐腳邊,又為她沏了一杯熱茶:&ldo;再過些日子天暖和了,陪你回羨城看看。&rdo;紀小姐頜了頜首,頗為愧疚:&ldo;熱孝未滿,本不該離開羨城……&rdo;程修偐眉毛一挑,略有責怪:&ldo;總是這個樣子。疫病又怪不得你,你如果不趕緊避出來也是凶多吉少!再說,我是你夫君,你爹孃還能怪你不成?&rdo;我指著眼前的畫面評道:&ldo;看看,這個時候程修偐已經對她少了耐性了,她什麼都沒察覺,只是感激。&rdo;程修偐從袖中取了一沓銀票出來,道:&ldo;孃的意思,你畢竟還未嫁,我也不宜日日留在這。這些錢,留在這以備不時之需。&rdo;素來溫婉的紀雲翟忽然急了,道:&ldo;說是未嫁,可我已經是公子的人了!&rdo;&ldo;我知道。&rdo;程修偐伸手撫上她的鬢髮,軟語道,&ldo;我知道,但傳出去終究於你不利,我怎能讓你清譽受損。&rdo;我聽了這話難免冷笑,不屑道:&ldo;睡都睡了,現在又來說不忍毀人清譽,虛偽!&rdo;惱怒之下,這話說得極為露骨,昭泊淡看一眼:&ldo;姑娘家的,說話活像老鴇。&rdo;&ldo;……&rdo;我黠然一笑,細聲細氣道:&ldo;公子,您看妾這束玫瑰美不……&rdo;昭泊抬頭望天:&ldo;陸秀才,你時運不濟啊……&rdo;之後,紀雲翟很長一段記憶裡,沒有程修偐。她每日自己在那所宅子裡撫琴寫字做女紅,倒也愜意。這都是再家常不過的事情,其中的不少片段卻成為她記憶中重要的部分被引憶香引出,想是因為她心裡有他的日子,每一天都值得回味。到底是閨秀,她獨自做事的景象,看上去總像是一幅安靜怡然的畫卷。也許是因為知道故事的結尾,我在看這樣靜好的畫卷時,總覺得陣陣淒涼‐‐這個時候,程修偐大概已經變心了吧。可憐紀雲翟什麼都不知道。我有些想不通,就問昭泊:&ldo;當初花前月下,情投意合,程修偐怎麼說變心就變心了?何況紀雲翟和他已經……&rdo;&ldo;恐怕就是因為紀雲翟給了他,才更容易變心。身心皆交付,半分懸念也沒有了。&rdo;昭泊頓了一頓,斟酌著道,&ldo;加上以前還有一層門當戶對的關係在,現在紀家敗了,程修偐難免要覺得虧。&rdo;過了大概半個月,程修偐才又來看她。她看著他,一臉幸福,帶著絲絲嬌怯。她告訴他,她懷孕了。程修偐顯是一愣,隨即臉上盡是笑意。這個笑,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覺得當真很假,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低著頭,聲音軟糯:&ldo;若是公子願意,我們……儘快完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