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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宏晅神色淡淡,很難尋著什麼喜怒,他扶著胡夕冉躺下,一句聽似隨口的吩咐:&ldo;傳夏文蘭來。&rdo;雖是語氣隨口,卻聽得我心底一凜。他鮮少直呼嬪妃的名字,更不會這般連名帶姓地去叫。胡夕冉躺下來,一隻手死死攥著他的衣襬,好像怕失去什麼一般,他也不在意,任由她拽著,只安慰她不必害怕。夕冉臉上慌亂漸消,卻是懼意更甚,這種事總是讓人冷靜下來後就愈發後怕。她貝齒輕咬著嘴唇,依依垂淚道:&ldo;美人娘子平日裡刁鑽些也就罷了……可到底是同住一宮……她怎麼能……&rdo;宏晅抬手撫在她面上,抹去她雙頰上順下的眼淚,寬慰道:&ldo;別怕,朕會為你查清楚。&rdo;我只跪著一言不發,他朝著胡夕冉坐著,又似乎根本沒在看她。就這麼無聲了許久,直至宦官帶了夏美人進來,他轉向門口時才注意到我,似初醒般地恍然一怔:&ldo;晏然,起來吧。&rdo;&ldo;謝陛下。&rdo;我站起身,行到他身側,方向夏美人一福:&ldo;美人娘子萬安。&rdo;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掃,吩咐宮人說:&ldo;給瓊章添個墊子。&rdo;宮女取來蜀錦鵝絨軟墊,我施施然落座,便見夏美人在他這樣略有刻意的忽視中已有了些慌意,仍是強作鎮定著。宏晅沒有看她,執起茶盞來抿了一口茶,又單手將茶盞放回桌上,看向夏美人,仍未言。夏美人越發心虛,戰戰兢兢道:&ldo;不知陛下傳臣妾來何事?&rdo;宏晅的輕笑中仍是不帶半點怒氣,口氣亦是平淡如常:&ldo;朕問你,那麒麟送子圖可是你送給愉婉華的?&rdo;夏美人一顫,好像是想了一想,才笑著答道:&ldo;哦……陛下說的可是李元那幅?是臣妾所贈。&rdo;她語氣勉強,可見是不願承認的。無奈宮中贈物均有記錄,她不得不認。宏晅&ldo;嗯&rdo;了一聲,又淡泊問她:&ldo;那朕再問你,那麝香是怎麼回事?&rdo;她悚然大驚,面色驀地白如紙,慌忙跪下,卻是嚇得緩了兩口氣才說出話來:&ldo;臣妾……臣妾不知,陛下說的什麼麝香?&rdo;&ldo;太醫說那畫中麝香極重,你不知情嗎?&rdo;宏晅的語氣仍是不帶起伏,就好像這全然只是尋常的問話一般。夏美人又是緩了一緩,面容平靜了些:&ldo;是,臣妾不知。只覺得李元的畫作已難尋得,婉華妹妹懷著龍嗣,自是該送稀世珍品才配得上,恰巧那畫又是麒麟送子圖……興許……興許那畫中本身就帶麝香,臣妾不識香未能辨出,陛下恕罪……&rdo;明明能有無數的理由去辯解,她就算一口咬定是被旁人動了手腳也能讓宏晅多信幾分,可她偏生挑了這最不著調的說辭。我禁不住地一聲冷笑,慢條斯理道:&ldo;畫中本就帶有麝香?夏姐姐,虧得你也知道那是李元的畫作,虧得你也知道他的畫作已難尋得。這畫,就算是他臨死前所作,至今也有好幾百年了,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麝香,過了幾百年還未散去不說,婉華妹妹接觸了那麼一小會兒就動了胎氣!&rdo;夏美人冷汗直流,欲辯又在無可辯,慌了片刻,只得連連叩首道:&ldo;臣妾一時糊塗……陛下恕罪……陛下恕罪……&rdo;我還道她好歹也會再爭上一爭,誰料她竟如此輕巧地就認了罪,當下也不再言,微微側頭看向宏晅。宏晅面上終是起了幾分怒意:&ldo;傳旨下去,美人夏氏謀害皇裔,著即廢為庶人,打入冷宮。&rdo;夏文蘭的哭求陡然停住,又很快再度爆發,比方才更加的撕心裂肺:&ldo;陛下!求陛下饒臣妾一次!臣妾知罪了……&rdo;榮ru當真變得如此的快,從位居正六品的美人到冷宮庶人,起落間只是他一句話。沒有人為她辯解求情,只餘她自己悔恨不已地伏地大哭。我略一打量宏晅的神色,蹙了眉道:&ldo;還不帶她出去!愉婉華剛動了胎氣,哪還受得了這樣的驚嚇。&rdo;宦官便一刻不再耽擱地拖了她走,她掙了一掙,也知再求無用,只在即將被拖出臥房時猛然瞪向胡夕冉,又瞪向我,眼中恨意令人生懼:&ldo;胡夕冉……晏然……一樣的賤人!不過得臉幾天懷了孩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