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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藥碗,邊是一勺勺舀起放下衝涼邊道:&ldo;那不行,慣壞了你就扔下不管也太不仗義。來,吃藥。&rdo;同樣的情境此時再出現,只讓我恨意更盛。按林晉當初所言,他待其他嬪妃都沒有這般心思,我現在也是他的嬪妃了,還能受到這般待遇,我也許應該覺得幸運才對。但……這一切,根本不該發生。我忍不住心底的怨恨,猛然推開他的手,褐色的藥汁濺在c黃單上,迅速暈開。&ldo;晏然!&rdo;他微慍地一聲低喝。&ldo;臣妾萬不敢勞陛下這般照顧,陛下請回。&rdo;他沉默良久,終是將藥碗重重擱在一邊,高聲一喚:&ldo;白芷。&rdo;一個宮女應聲而入,行稽首大禮,朗朗道:&ldo;奴婢白芷叩見陛下、叩見瓊章娘子。&rdo;宏晅向我道:&ldo;晏然,白芷懂些醫術,以後就留在你身邊侍奉吧。&rdo;自我冊封以來,他賜下四個御前宮人隨在我身邊已引起了不少的議論,如今再加賜,我身邊的宮人便超出了瓊章儀制。我想要拒絕,又不肯與他多言,怡然垂首一福:&ldo;陛下,瓊章娘子自冊封以來宮中議論便從未停過,再加賜宮人只怕……&rdo;怡然語聲弱去,打量著他的神色,他始終只是看著我,我低頭淡道:&ldo;怡然說的是,臣妾自己小心著慢慢調養也是一樣的,不勞陛下再加派人手。&rdo;宏晅沉吟片刻,一頜首:&ldo;也好。&rdo;擺手叫白芷退下。鄭褚進來一揖,低垂著眼簾貼在宏晅耳畔低語了兩句。宏晅眉毛一軒,道:&ldo;就說朕正忙著,晚些再去。&rdo;他換了個姿勢坐著,伸手托起我的背,不顧我的身子在被他碰到時的陡然僵硬,強把我攬在了懷裡。他身上帶著龍涎香與琥珀香混合的氣味,溫暖無比,卻無法改變我話語中的生硬與清冷:&ldo;臣妾的身子無礙了,陛下不可為臣妾耽誤正事。&rdo;他的手指輕撫著我的臉,憐惜中隱有歉意:&ldo;沒什麼大事,這些日子事務多疏忽你了,今天就在這兒陪你。&rdo;我觀察著鄭褚的神色,見他並無為難,大概確不是什麼大事,也就不再多說。他低頭看著我,我下意識地也抬頭看著他,他嗔笑說:&ldo;眼睛睜這麼大累不累?你再睡一睡吧。&rdo;不看他也好。我依言閉上眼,搭在他胸口的手感覺著他均勻的一起一伏,心中五味雜陳。有那麼短短一刻,我幾乎覺得是嫁人為妻還是與他為妾有什麼相干?我與他,到底有八年的情誼,而那安夷將軍姓甚名誰我都不知……也僅僅是那麼短短的一刻,我又陡然清醒。他是帝王,不是我的夫君,這種貪戀是要不得的。再者,就因他那一時衝動,我從此不可能再嫁人為妻,晏家唯一境遇尚好的女兒,也落得了個只能為妾的下場。我想著,背過身去,自己將被子裹緊了些。心思莫名煩亂,根本睡不著,又知道他就在身後,連轉過身去也不行。閉著眼睛就是無法抑制的胡思亂想,想起那一晚,想起慘死的玉穗,甚至想起在太子府從小到大的大事小事。氣惱地將被子捂在臉上,想把這些想法全隔在外面。感覺肩頭被他拍了一拍,他的聲音隔著一層被子聽上去遠而沉悶:&ldo;晏然,朕知道你為什麼心煩。&rdo;我一滯,縮在被子裡淡淡道:&ldo;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只是發了敏症身體不適……並沒有心煩。&rdo;他的笑不太真切,帶著玩味的不屑說:&ldo;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這話你十歲的時候就說過,朕沒忘。&rdo;他一字字說得很輕,卻一下下重重擊在我的心頭。沒忘?若當真沒忘,我現在就該是安夷將軍的未婚妻子,等著他下旨賜婚。他的話停了,大約是在等我的反應。我臉上的冷笑難以抑制,說出的話卻仍是嬌柔無比:&ldo;兒時的話當不得真的。何況陛下也不在&lso;富人&rso;之列,更加不會是窮人。陛下是大燕的帝王,天下女子哪個不想做天子宮嬪的?&rdo;他嗤聲一笑,似乎覺得我這番言論很是可笑:&ldo;旁的嬪妃這麼說說也還罷了,晏然,你隨在朕身邊八年了,朕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rdo;他伸手拽開我覆在頭上的被子,我沒有阻止,任由著他拽開,然後轉過身面朝著他,語聲清淡:&ldo;那陛下覺得臣妾是什麼樣的人呢?&rdo;他深深地看著我,眉頭微蹙,眼中情緒複雜卻又叫人看不出個所以然。因他是半倚著,玄色直裾的下襬就鋪在我眼前,衣緣上游龍暗紋精緻得直刺人眼。我將視線從那暗紋上移開,對上他的雙目,盈盈而笑:&ldo;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