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睇著她,宏晅淡然道:&ldo;自己說吧,怎麼回事。&rdo;&ldo;陛下,臣妾……臣妾沒害容華娘娘。&rdo;她低低伏著,神色慌亂地解釋著,&ldo;臣妾被禁足一年多了,只有容華娘娘來看過臣妾,臣妾怎麼會去害她……那青團是臣妾做的,但是……&rdo;她幾欲哭出來,重重一叩首道,&ldo;求陛下明鑑。&rdo;宏晅不語,皇后冷聲地開了口:&ldo;當初的事,也是大罪一條。本宮心存疑惑才沒有賜你一死,你竟還不知悔改。&rdo;&ldo;不是的娘娘……&rdo;馮雲安不敢抬眼連連搖頭,&ldo;當初的事臣妾是冤枉的……宮闈禁地,臣妾豈敢行那魘勝之事……&rdo;原是為了這個被禁足。這樣說來,就算罪名並未坐實,皇后不殺她也實在是開恩了。我尚未從中毒後的虛弱中緩過來,淡瞧著她,寒意森森道:&ldo;本宮只吃了你送來的青團,若不是你害我,還能是誰?&rdo;我說著扭過頭去,看著c黃欄上的雕鏤一聲冷笑,&ldo;也真麻煩你被禁著足還要去搞那斷腸糙。&rdo;&ldo;容華娘娘……臣妾……&rdo;這是讓她百口莫辯的事,如不是她害我,總不能是誰有意去陷害她。失寵已久,她根本沒有讓別人大費周章去陷害的價值。帝后沒有命免禮,她只能一直跪著,珠蘭隨在她身側也一直跪著,稚氣未脫的臉上充滿驚恐,嘴唇翕動著想要替她解釋。我又睨了她一眼,方道:&ldo;本宮也不想冤枉了你。珠蘭,你送青團來時,可有旁人動過麼?&rdo;珠蘭見突然問到自己,怔了一怔,頹然搖頭:&ldo;沒有。但……娘子不會害您……&rdo;她說著面上突然一變,&ldo;絕不會是娘子!奴婢肯定!&rdo;聽她如此說,皇后斥道:&ldo;關乎寧容華性命的事,豈是你擔保得了的!&rdo;珠蘭一叩首,道:&ldo;容華娘娘,不是奴婢為娘子辯駁,可早上奴婢來送青團時,您已用了一個。若是娘子下的毒,您吃完那個青團時就已經毒發了,奴婢可沒有再將青團拎回去下毒啊……&rdo;她顯是緊張,一字字都打著顫,卻還是竭力地說完了。宏晅神色一緩,看向我:&ldo;是這樣嗎?&rdo;我恍然點頭:&ldo;是。臣妾白日裡就吃過那青團,沒有半分不適。&rdo;我思慮片刻,叫來云溪,問她將青團交給誰收了。云溪回說:&ldo;今日是阿茗在小廚房當值,交給她看管的。&rdo;我心中一動:&ldo;傳她來。&rdo;阿茗一進殿便是與紀穆華適才不同的神情,同樣是驚慌恐懼,她卻多了心虛。宏晅在瞧見她神色的那一瞬就顯出了了然,揮了揮手,吩咐道:&ldo;交宮正司審。&rdo;阿茗的面色登時煞白如紙,癱在門檻前被宦官拖走。宮正司自有辦法讓她說出該說的話,甚至不會給她自盡的機會。有怡然在,她不會允許這件事不了了之。這一切,比我想象的還要順。我服下解毒的湯藥,在宏晅懷中睡去。中毒帶來的虛弱使我睡得很沉很久,醒時他已不在,婉然稟說:&ldo;皇后娘娘吩咐了,讓姐姐好好休息,今兒個不必去晨省了,我就沒有叫姐姐起c黃。&rdo;我點點頭,坐起身淡淡問她:&ldo;宮正司有結果沒有?&rdo;&ldo;還沒有,不過聽說今天早上,怡然姐姐親自去了。&rdo;有宮正坐鎮,底下的人更加不敢懈怠,這件事離了結,大概也不遠了。我眺了眼窗外,微微一笑:&ldo;今日陽光真好,去請三位娘子來坐坐。&rdo;她們都聽說了我中毒的事,入殿時神色各異,我不理會她們的驚意,悠然地同她們閒談,她們也只好微笑以對。我的視線多半時候都停留在睦才人身上,她今日穿了一襲淡紫色齊胸襦裙,面上綴著殷紅的眉心花鈿,持著一方帕子輕掩著嘴道:&ldo;臣妾聽說昨晚的事,真是後怕得緊。臣妾等對那馮穆華都是避之不及,唯有娘娘宅心仁厚對她照顧有加,她竟對娘娘下此毒手……&rdo;我微微仰首笑意清然:&ldo;睦姐姐道聽途說了,那事並非馮穆華所為,是有人在她將青團送到後動了手腳。索性本宮早上吃了一個,才不至於冤枉了她。&rdo;我凝睇著她,蘊起一縷笑意若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