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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為什麼會留她一命。在我看向他時,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卻又被我生生嚥了回去。我怕聽到什麼不願知道的答案,還是不問為好,就這麼把自己矇在鼓裡吧。他聽罷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問此事。我亦不再介面,揮手讓紅藥退下。自我回宮之後,他但凡晚上來了簌淵宮就必定會留下,林林總總算下來,一個月裡少說有二十天是在簌淵宮裡。這樣的事在從前的那麼多年裡都沒有過,就算是瑤妃寵冠六宮時也從來做不到。鄭褚為此頗有擔憂,特在早上宏晅離開後折回來提醒我:&ldo;娘娘……太后時常查彤史和起居注,您……&rdo;&ldo;讓她查就是了。&rdo;我對著鏡子微微一笑,看著詩染在我的髮髻上添上一支又一支髮簪,&ldo;本宮從前倒是勸著陛下雨露均霑,該害本宮的人不是照樣不肯放過麼?反正橫豎都是遭人恨,還不如不理這些,自己過得舒心又有聖寵傍身,不是很好?&rdo;說著笑睇他一眼,&ldo;大人說呢?&rdo;鄭褚便無言再勸,想了一想,只沉沉道:&ldo;娘娘較兩年前……變化著實大了些。&rdo;&ldo;慢慢想通了罷了。&rdo;我笑容粲然,&ldo;從前是一個個欺到本宮身上,如今又欺到帝姬身上,若是忍,忍到什麼時候是個頭?&rdo;阿眉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我垂下眼睫,笑意中有些難抑的森冷:&ldo;不過若說變化之大,當年的&lso;御前三然&rso;中,變化最大的絕不是本宮。&rdo;梳好髮髻,詩染退到一旁,我起身將兩隻新得的白玉鐲給他:&ldo;若有朝一日,昔日的&lso;御前三然&rso;反目,還望大人看清楚誰值得大人一助。&rdo;鄭褚垂首接下,輕應了一聲&ldo;諾&rdo;。鄭褚離開後,云溪顯得頗是憂心忡忡,進殿瞧著我幾次欲言又止,我笑道:&ldo;怎麼了?什麼話不能直說?可是覺得本宮同鄭大人說得太直麼?&rdo;&ldo;那倒不是……&rdo;云溪搖頭,輕皺著黛眉道,&ldo;奴婢是想,昨日娘娘何必同陛下提那事?陛下聽說了卻沒主動跟娘娘提便是不怪罪,娘娘上趕著去說有什麼好處?&rdo;&ldo;自然有好處。&rdo;我輕一哂,&ldo;這樣的事繞不過成舒殿去,本宮與靜妃總要有一個人先開口。本宮不說,難道等著她去搬弄是非麼?&rdo;&ldo;可是娘娘便是先說了……靜妃該搬弄是非也還是會啊……&rdo;云溪有幾分憤意地&ldo;嘁&rdo;了一聲,&ldo;就她那張嘴,生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rdo;&ldo;讓她說去,本宮讓陛下知道是婉然先動的手就夠了。婉然敢當著本宮和靜妃的面動紅藥,已經是她這個做主位嬪妃管教不嚴了。&rdo;自淑元皇后喪期結束、琳儀夫人接管後宮,至今已有兩個多月。靜妃什麼動靜也沒有,安分得真像個賢妃。每日主動去向琳儀夫人問安、有事也都同她商量著,餘下的時間時常帶著皇三子去長寧宮陪伴帝太后,不爭寵也不奪權。&ldo;她那是知道自己爭不了寵也難奪權,只能一心撲在孩子身上。&rdo;順充華冷笑道。她所說的&ldo;孩子&rdo;卻不只是皇三子了,這些日子皇長子元汲時常在長寧宮,靜妃多多少少是衝著他去的。&ldo;宮裡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忘不了給皇長子留上一份,如妹妹那般暗地裡也還罷了,非得做到明面上去,生怕帝太后不知道她那份兒心似的。&rdo;天氣已日漸熱了起來,順充華頗有幾分慵意地執起團扇緩緩扇著,又抿笑續道,&ldo;這般大獻殷勤也有半個多月了吧,她也該瞧出來帝太后的意思了。&rdo;靜妃不會始終在成不了的事上費工夫,琳儀夫人多掌宮權一天,後位就離靜妃遠一步。得不到皇長子,她總會琢磨些別的法子來搏一搏。我幾乎是日日盼著她的動作快些,她有所動了,我才好有所動。那筆舊賬,我還眼巴巴地等著跟她算上一算呢。這廂我各樣心事煩亂,無心理會宮外什麼,連和兄妹的來往也少了許多。芷容忍不住主動入宮求見,琳儀夫人自是允了。她板著一張臉瞪了我良久,我陪著笑哄了她半天,她才氣鼓鼓地坐下,接過茶盞喝了,仍是沒好氣地向我道:&ldo;嫂嫂有孕了。&rdo;&ldo;真的?&rdo;我猛然一喜,芷容翻了翻眼睛:&ldo;自是真的,虧得長姐一點也不關心,兄長和嫂嫂成婚這麼些日子也沒見長姐問過幾句。嫂嫂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