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rdo;怡然先開了口,聲音驚懼不已,&ldo;是奴婢先……&rdo;她咬了咬嘴唇,&ldo;不關晏公子的事……&rdo;&ldo;我喜歡她。&rdo;兄長的話毫無退怯之意,莫說怡然,連我都驚得退了半步,&ldo;但我們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你放過她。&rdo;&ldo;晏公子,求人要有個求人的態度。&rdo;他淡視著兄長,冷冷道,&ldo;朕饒你,是因為你是晏然的兄長。但你別忘了,怡然到底是朕御前的人,朕要殺要剮,旁人都無權置喙。&rdo;我看得出兄長是如何的為難,剛上前一步要開口勸上一勸,即被宏晅一眼掃了回來:&ldo;跟你無關。&rdo;過了很久,兄長都沒有再說話,宏晅面上的冷意一分甚過一分,只怕下一刻就要發落了怡然。&ldo;我替她死。&rdo;兄長忽然道,我幾乎眼前一黑。他說什麼?&ldo;如果我不刺你那一劍,我也不會傷,不會在宮裡養傷,也不會認識怡然。&rdo;兄長微微笑著,&ldo;所以……這跟她有什麼關係?&rdo;宏晅抬了抬下巴,凝視他須臾,忽有一聲輕笑,喟嘆道:&ldo;你們遊俠……還真是寧死也不肯說半句軟話。&rdo;他看了看怡然,一笑又說,&ldo;怡然比你妹妹小不了多少,也實在年紀不輕了,要不你娶走?&rdo;……什麼?我愣神,怡然同樣愕住,兄長也很是反應了一陣子:&ldo;你說什麼?&rdo;&ldo;晏家已平反,你父親的侯位你是可以承襲的,娶怡然回去做侯夫人?&rdo;宏晅玩味著又道,&ldo;你要是不娶,朕就只好按宮規治罪了。&rdo;變化來得太快,兄長和怡然愣是一時沒能回過神來,宏晅朗笑著拉著我揚長而去。回成舒殿的宮道上,他突然說:&ldo;……倒忘了問問你的意思。&rdo;&ldo;……臣妾哪兒會不同意。&rdo;他便打趣說:&ldo;怡然叫了你這麼多年姐姐,突然要你改口叫嫂子了。&rdo;我不知兄長後來是以何樣的態度給的他答覆,幾日後,他下旨由兄長承父親的關內侯爵位,賜婚怡然。宮內宮外,又是一片議論。在我行禮下拜間,帝太后狠然將茶盞擲下,茶水與碎瓷一併濺起。我只覺左頰上一陣灼熱的疼痛,云溪一聲短促的驚呼又不敢多言,我沉穩地再一叩首道:&ldo;帝太后息怒。&rdo;&ldo;充容這次回來本事見長啊!&rdo;帝太后冷笑著,目光中的森冷那麼明顯,&ldo;你自宮婢復位也還罷了,到底有齊眉帝姬‐‐縱使宮中多有議論,但既然太醫驗過,哀家也不說什麼。可你兄長是怎樣的身份你該清楚,竟敢哄著陛下封他侯位!&rdo;&ldo;太后息怒……&rdo;我再叩首,將幾乎脫口而出的&ldo;陛下未封兄長侯位,只是命他承襲父親的爵位&rdo;一言忍下,縱那也是實話,我現在卻不能如此激怒她。以額觸地,口氣輕緩而謙卑地徐徐解釋著,亦帶著幾分委屈,&ldo;臣妾自知有罪,得以回宮已是天恩,又豈敢再為家人求些什麼?只是陛下念父親之冤為其平反、賜回爵位,此乃朝中之事,臣妾一後宮嬪妃,萬不敢幹政,又豈敢對此橫加干預?&rdo;帝太后沉默未言,我伏地又道:&ldo;再者……陛下向來賞罰分明,賜回爵位亦是因晏家當年確是受冤……陛下為臣妾九泉之下的父母洗清冤屈,臣妾於忠於孝,豈由推辭的道理?&rdo;&ldo;好個&lso;於忠於孝&rso;。&rdo;靜妃的笑聲清清冷冷,&ldo;本宮不質疑充容你的孝心,但若論&lso;忠&rso;字,充容你當不起。從前你得寵便罷了、前些日子陛下受傷點名要你侍奉本宮也不多提,但誰不知便是陛下傷好後,也是十日裡總有七八日在你明玉殿。你若真有忠心,便該知道後宮應怎樣處事才是對的。&rdo;&ldo;靜妃娘娘誤會了。&rdo;我的聲音陡然一冷,直起身子不去看她,只向帝太后稟道,&ldo;陛下這些日子確是來明玉殿來得勤,臣妾亦確是不曾勸過‐‐此舉雖是違了規矩,臣妾遵得卻是醫囑。&rdo;帝太后眸色一凜,我頜首繼道:&ldo;陛下的傷不輕,如今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