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頜首：&ldo;本宮知道。&rdo;回道寢殿門口，鄭褚正在那兒等著，見我回來迎上來道：&ldo;帝太后、皇后娘娘、琳儀夫人和靜妃娘娘都在，您要不要等會兒再進去？&rdo;我略作思量，搖頭道：&ldo;無礙，終歸是要見這一面的，躲著不是個法子，還不如早點見了。&rdo;遂走進殿去，沉穩地行禮下拜：&ldo;帝太后大安、皇后娘娘大安、琳儀夫人安、靜妃娘娘安。&rdo;半晌無聲，帝太后目光凌厲地掃過我的臉，冷涔涔道：&ldo;自你回宮，哀家還沒見過你，頭一回見竟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有你在，陛下無端添了多少麻煩。&rdo;&ldo;母后。&rdo;他微笑著，勸著帝太后道，&ldo;此事不怪晏然，是朕想出去走走，誰知會碰上游俠。&rdo;他說著睨了我一眼，續說，&ldo;她本是要替朕擋，可身手又怎麼敵得過遊俠？&rdo;便不再等帝太后說話，徑自向我道，&ldo;起來吧。&rdo;我站起身，垂首而立。 帝太后看向他，輕一喟，憂慮道：&ldo;這些個遊俠怎麼回事？如今朝廷已不再管他們，全然不似先帝在時那般打壓，怎的反倒愈演愈烈，做出了弒君的事兒來？&rdo;&ldo;還未來得及審，兒臣自會問明白。&rdo;他寬慰地笑了一笑，&ldo;此事不勞母后cao心，朕自會處理。&rdo;帝太后緩緩點頭，道：&ldo;不管是怎樣的原因，還是要嚴加懲處才是。&rdo;宏晅頜首：&ldo;自然。&rdo;我心中驚懼交加，按捺著不顯露出來，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幾句交談之後又是沉默與嘆息，靜妃忽地看向我，嫣然一笑，向帝太后道：&ldo;姑母，六宮上下陛下最在意的就是晏充容，有她在這兒守著，臣妾就不多留了。&rdo;我霎覺帝太后一瞥間的眸光那麼森冷，俄而向靜妃點了點頭道：&ldo;你回吧，皇三子也離不開你。&rdo;繼而又睇向我，溫和地道，&ldo;充容既要照顧陛下，齊眉帝姬就先送到哀家那兒去。&rdo;我一慄。宏晅笑著擺手道：&ldo;不必，傷得也不厲害，晚些讓她回去就是了，阿眉離不開她。&rdo;帝太后眉頭微有一皺，過了一會兒，才道：&ldo;也好，那哀家就不多管了。&rdo;她便站起身，其餘四人也跟著起身，見她轉身走了，各自向宏晅施了一禮也跟著退去。琳儀夫人經過我時與我手一輕握，向旁一瞥，動了動口型，我頜首輕應了聲&ldo;諾&rdo;。坐回榻邊，他無言地端詳我良久，直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了，喃喃道：&ldo;……怎麼了？&rdo;他嘴唇有些發白地輕笑：&ldo;就是不肯跟朕開口？&rdo;&ldo;……&rdo;我垂下眼睫，悄聲反問，&ldo;開什麼口？&rdo;&ldo;你不是擔心你兄長麼？&rdo;他笑了一笑，&ldo;他不會有事。受了些傷但無大礙，朕讓怡然親自照顧著去了，旁人不會知道。&rdo;我愈加不知該說什麼，望著他怔了又怔，最後木然地道了一句：&ldo;多謝陛下。&rdo;&ldo;不必。&rdo;他含笑搖頭，&ldo;芷容還在側殿是不是？你去看看？&rdo;&ldo;嗯。&rdo;我點點頭，&ldo;一會兒去。&rdo;他凝視著我：&ldo;你有話說？&rdo;&ldo;嗯……&rdo;我思忖片刻，緩緩道，&ldo;其實……臣妾為陛下擋劍的時候是有私心的，臣妾是為了兄長。他見臣妾擋上來一定會收手，陛下不該去挨這一劍……&rdo;&ldo;他若真收得住手，朕就不會挨這一劍。&rdo;他溫和地笑嗔道，&ldo;不把你拉開，這一劍差不多正中你心口，宮裡就是有仙丹也救不了你‐‐拿胸口對著劍，你膽子也忒大。&rdo;我心裡依舊為兄長緊張著。宏晅的傷雖是流了不少血，實際倒是不重。可兄長……這些日子我再也沒加過他、也沒見過怡然，問宏晅，他總說&ldo;等他傷好了你再去見&rdo;。我自知是兄長有錯在先不好多說，可心中不安愈烈，然後化作一句不該有的懷疑：他當真饒了兄長麼？我終是沒把這句話問出口，覺得這個謊實在持續不了多久，他不會這樣騙我。是以每日一早去長秋宮叩個頭問安，然後回簌淵宮用早膳，之後便去成舒殿服侍。我的事情一下子多了，弄得芷寒也不得清閒，請旨讓芷容留在宮裡，幫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