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還有一件事。&rdo;她擦著眼淚抽噎著又說，&ldo;娘娘許是覺得無關痛癢了，但奴婢覺得……還是告訴娘娘為好。&rdo;我定睛道：&ldo;什麼事？你說。&rdo;&ldo;當初給娘娘的藥膏裡下毒的……大概……不是秋寶林。&rdo;她啞聲一笑，&ldo;娘娘別怪奴婢為她說話，奴婢在荷蒔宮的時候，因為靜……趙姬娘娘的關係，闔宮上下就沒人敢待奴婢好，唯獨她不顧忌這些。&rdo;她望著我，眸中滿是對答案的渴求，&ldo;奴婢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娘娘如若也不確信是她，就放她一命吧。&rdo;我點頭笑道：&ldo;知道了，本宮原也沒有再找她算賬的意思。&rdo;我凝視著她頓了一頓，又道，&ldo;但你覺得不是她做的，僅是因為她曾待你好過麼？&rdo;她頓時沉默了，少頃，才又帶著幾分膽怯輕輕說：&ldo;奴婢曾無意中……聽婉然和玉禾交待過這件事……&rdo;她抬了抬眼覷了我一眼又道：&ldo;具體也沒聽清楚，就聽提到了娘娘、提到了傷口什麼的……想想後來的事，應該就是……&rdo;&ldo;夠毒的。&rdo;我凜然間輕聲一笑，&ldo;可惜了，本宮還是充容，她靜媛夫人倒先被廢為了正五品姬。&rdo;&ldo;娘娘……&rdo;她惴惴不安地喚了一聲，然後道，&ldo;您可別讓趙姬娘娘知道奴婢知道皇后娘娘的死因……&rdo;我瞭然笑應：&ldo;莫說是她，本宮對誰也不會說。你安心就是了。&rdo;我並不能擔保靜媛夫人日後不能東山再起，但我要竭盡所能不讓她東山再起。一時並不知有什麼可作，原想著紅藥興許能幫上些忙，可到頭來她能做的也只是告訴我這些，沒有半點證據留給我。所謂口說無憑，莫說有帝太后護著的趙姬不會因這紅口白牙就被賜死，便是沒了帝太后，宏晅也還要顧忌著前朝的趙家。急不得惱不得，只好暫且放下。但到了合適的時候，想必這件事會是打垮趙姬的最後一擊。揚音喚來宮人，讓璃蕊陪紅藥回去歇著，留下了林晉和云溪，將紅藥方才所言一一告訴他們。云溪直聽得渾身一僵：&ldo;好毒的心思，怨不得皇后娘娘突然一病不起……一邊逼著人家的兄長做這樣的事情、一邊又待做妹妹的這樣刻薄，也虧她們下得了手。&rdo;林晉聞之只是不以為然地冷笑：&ldo;這算什麼毒了，娘娘從前和趙姬是怎樣的情分、又是如何待婉然的，換來的是什麼？&rdo;言罷一思忖，欠身問我說，&ldo;那娘娘現在打算怎麼辦？您……總也不能把紅藥推出去。&rdo;&ldo;自是不能。&rdo;我輕輕一笑，&ldo;就算把她推出去，也沒什麼大用處。這事沒有證據留下就用不得，唯一的作用，便是在趙姬要被廢位的時候揭出來，把廢位變成賜死了。&rdo;遂悄聲與林晉云溪交待了幾句，二人聽罷當即露了喜色，林晉揖道：&ldo;諾，臣這就著手去辦，來日必定不讓娘娘失望。&rdo;207此恨婉轉無絕期大燕朝隆慶十六年秋，錦都。馬車緩緩停在一座宅院門前，這宅院的大門高高的，自內而外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肅穆，讓人不敢接近了去。這也確實是個旁人接近不得的地方，太子府。大燕朝儲君的住處。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女孩，□歲的年紀，生得眉清目秀，一身宮女的裝束，望了望面前的大門，怯生生地問同來的宦官：&ldo;就是這兒？&rdo;那宦官淡看了她一眼，尖聲尖氣地應了句：&ldo;是。&rdo;便帶她上前去，叩了叩門。一個最多不過二十歲的宦官開了門一瞧，便笑道：&ldo;這就是夫人指下來的人？&rdo;帶她同來的宦官一揖，笑應道：&ldo;是，夫人親自挑的，讓尚儀局的宮娥好生教導了大半個月才吩咐給送來。小丫頭到底不懂規矩，大人日後多照應。&rdo;二人寒暄應承了一番，帶他來的那人便告了辭，開門的宦官帶了她進去，一壁往裡走著一壁自我介紹：&ldo;我是殿下跟前管事的，旁人叫我一聲鄭大人，你也這麼叫就是了；府裡的尚侍姓方，叫方尚侍便是。&rdo;說著回頭睨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