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可沒正經為過奴。&rdo;我不經意地笑著糾正她道，&ldo;本宮才是從奴籍赦出來的人。你一箇中家人子，早晚有出宮嫁人的一天……也沒有太久了，明天的這會兒就要往外放人了，本宮不多留你。&rdo;&ldo;真的？&rdo;她的淚眼裡瞬間有了驚喜，含笑一拜，&ldo;多謝娘娘。&rdo;&ldo;不謝。&rdo;我抿唇笑著，徐徐又道，&ldo;還不肯跟本宮說說你兄長的事麼？&rdo;她默了片刻，緩緩道：&ldo;兄長他……是暴病……&rdo;&ldo;砰&rdo;地一聲低響，我擊在案几上的右掌微微竄著麻意，面上的笑容卻半分沒變：&ldo;紅藥，你也進宮這麼久了，該知道做事的規矩。本宮可以明年放你出宮，就可以把你送回荷蒔宮去。趙姬的位份降了這麼多，身邊缺少伺候的人，本宮樂得送她這個人情。&rdo;&ldo;娘娘……&rdo;她瞬間有了恐懼，但只是那麼短短一瞬，便又恢復了平靜，含著淚看向我，淺笑道，&ldo;娘娘可以不信……但實情就是如此，您就是送奴婢回荷蒔宮去，奴婢也沒辦法……&rdo;她突然嘴硬了。我冷然看著她，看得出她其實也是害怕的，既然害怕還如此嘴硬，只能是為了護什麼更重要的人。&ldo;紅藥。&rdo;我長聲一嘆，&ldo;你該知道，本宮做事從來不喜牽涉無關之人。婉然待本宮那般，本宮還不是照舊求陛下赦了她三族？&rdo;她微有動容，仍是靜默著不開口。我抿唇一笑，續言道：&ldo;本宮不知你和你兄長究竟做過什麼，但很清楚你們不曾害過本宮。至於若傷過其他的人……那和本宮沒有關係，本宮來問你隱情也只是想知道有沒有自己能用得上的事。你大可放心，無論是怎樣的事，本宮必不牽連你們，更不會動你們的家人。&rdo;&ldo;娘娘……我……&rdo;她很是猶豫，緊咬著下唇不知要不要開口。我頜首一笑：&ldo;罷了，實在不肯說就算了，你好好歇著。不過本宮想讓你知道，這後宮，是個成王敗寇的地方，若是本宮敗了，你們一干人都難有好日子過。&rdo;語中一頓，淡看著她又道，&ldo;本宮可不知道這一敗能不能拖到你出宮後。&rdo;206紅藥仍舊忐忑著猶豫著沒有開口，我亦沒有多同她耽擱，起身離開。當晚叮囑著璃蕊別忘了給她傳太醫，她幫不幫我是一回事，總犯不上讓她在出宮前一年病死了。翌日一早，我在晨省後回道寢殿時見到了紅藥。她見我起身淺淺一福，道了聲&ldo;充容娘娘安&rdo;，我見她仍是病容憔悴便皺了眉頭：&ldo;病沒好就回去歇著，這兒不差你一個人。&rdo;她略有怯意地抬了抬眼，&ldo;奴婢沒大礙了……&rdo;我靜靜注視了她一會兒，俄而一笑：&ldo;都退下。&rdo;林晉便揮手命旁的宮人都退下了，自己最後一個退了出去，將門闔上。我拉著紅藥一併坐下，又親手倒了杯茶給她，緩和道：&ldo;你說吧。&rdo;&ldo;諾……&rdo;她點點頭，卻是沉默了一會兒，茫然地抬頭問我，&ldo;娘娘……您說真有冤魂索命或是故去之人託夢的事麼？&rdo;我抿笑道：&ldo;本宮不曾見過，但這樣的事，本宮總是寧可信其有的。&rdo;她低下頭沉思著，過了許久我也不曾催促她，她終於抬頭道：&ldo;奴婢近來……總夢到兄長。他和奴婢說……說皇后娘娘在閻王那裡告了他一狀，弄得他投不了生……&rdo;我聽得一慄，仍是微笑著問她：&ldo;你兄長……究竟和皇后娘娘的死有什麼關係？&rdo;&ldo;他……&rdo;她欲言又止，遲疑少頃，眼淚就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無比驚懼地狠咬著牙關說，&ldo;娘娘，奴婢不敢說，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兄長告訴奴婢此事的時候，就特意叮囑過……便是怎樣的逼供也說不得……&rdo;她幾乎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