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他懷中緩了一緩，在那幽幽的龍涎香與檀香的味道中回了神，抬著頭望他：&ldo;什麼？&rdo;芷寒騙了我？他一聲輕笑，手未鬆開我，就勢往裡跨了一步走進房中，反手關上了門。在門闔上前，我在注意到其實院子裡有不少人，兄長和怡然都在。我從他懷裡掙開站好，他雙手扶著我的肩頭凝視著我，認真道：&ldo;不是芷寒告訴你的那樣，那天我們……說得不是同一件事。&rdo;&ldo;……啊？&rdo;我愣了一愣，不解地看著他。他笑說：&ldo;我把芷寒叫回來問了，靜妃騙了她。&rdo;還好，並不是芷寒騙了我。&ldo;不是我害了晏家，只是……當年皇子間也爭得厲害，有人陷害我勾結權臣意圖謀反，晏大人從中斡旋……替我頂了罪。&rdo;他苦澀一笑，仍有幾分悔意，&ldo;我本不肯的，但是皇太后……她和母后間有交換，定要我平安繼位不可。我想為晏大人脫罪，卻拗不過姜家……&rdo;我略有錯愕地望著他，他沉然道：&ldo;晏然，對不起……那年我也才十二歲，其間的很多事，我甚至至今都不清楚。&rdo;他說罷，忐忑不已地看著我。我的心情倏然間陰霾盡消了，原來是這樣……這怎麼怪得了他？朝中鬥爭，從來沒有誰能真正掌控全域性，何況當年他還只是太子，只有十二歲。心中他在等我的回話，卻在他忐忑之意愈甚的神情下有意忍了一會兒，俄而淺咬下唇道：&ldo;嗯……悶在府裡這麼些時日，淮之君帶妾身去吃宜膳居的灌湯包好不好？&rdo;&ldo;……&rdo;他立時挑了眉毛，語氣陡然輕鬆下來，&ldo;你能有點即將做皇后、母儀天下的樣子麼？&rdo;&ldo;這不是還沒做皇后麼？&rdo;我回看著他不滿地駁道，&ldo;等做了皇后，臣妾一準兒不嚷嚷著讓陛下帶臣妾出宮，冊封之前想再瀟灑一回，陛下還不答應？&rdo;他的手一按額頭，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似乎是強忍著怒意道：&ldo;罷了……也不是認識你一天兩天了。&rdo;於是滿心歡喜地出了門，我與他腳下都行得極快，院中眾人還沒來得及見禮我們就已經出了院了。依稀聽見兄長在身後隱有疑惑地叫了一聲：&ldo;哎……阿宸？&rdo;我便嚷回了一句：&ldo;沒事，兄長別擔心，陛下請吃灌湯包。&rdo;他拉著我的手聞言淡淡瞥了我一眼，問我說：&ldo;你兄長會點穴麼？&rdo;我一愣：&ldo;……幹嘛？&rdo;&ldo;讓他教教我，再亂說話點你啞穴。&rdo;&ldo;……&rdo;宜膳居是個好地方，在大燕多地均有分號。我和他在二樓的小間裡就了坐，小二問我們要吃什麼，他瞅了瞅我，很嚴肅地問：&ldo;夫人，你來五十屜灌湯包？&rdo;&ldo;……&rdo;我看著他，很認真地回道，&ldo;我也要學點穴。&rdo;兩份灌湯包幾碟小菜端上來，道道都很精緻。兒時隨父母來過這裡，再後來，和怡然婉然來過。自從進了宮……就實在是很有些年沒吃了。上一次來宜膳居……還是我回宮不久後他約見兄長，倒是大手筆地包下了整個宜膳居，可是沒來得及怎麼吃，就刀光劍影了。我的筷子落在一個包子上，他就停了手，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吃完一個包子，然後不解地問他：&ldo;夫君你在看什麼……&rdo;&ldo;嗯……&rdo;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鄭褚，說，&ldo;我曾經聽鄭褚說……你吃灌湯包只吃湯和皮，不吃餡。&rdo;我忍不住地狠瞪鄭褚，冷然道：&ldo;鄭大人！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rdo;鄭褚鎮定地抬了抬眼：&ldo;臣也是很多年前和陛下說的……&rdo;&ldo;……&rdo;我不得不覺得如今有這麼多笑柄抓在他手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