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誰的意思！是我自己恨極了她！&rdo;她森狠地說著，忽然如燕雀嘶鳴般悽笑，&ldo;陛下何必問我！反正陛下也從沒在意過我！&rdo;宏晅沉著氣，淡泊地又道：&ldo;朕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的意思。說了，留你全屍。&rdo;&ldo;沒有人指使！我一早就想取她性命！&rdo;她姣好的面容已近猙獰，竭力試圖掙脫宦官的挾制。這森然的恨意。宏晅俯視著她，半晌，簡單地吐了兩個字：&ldo;車裂。&rdo;五馬分屍！求情之語到了嘴邊又忍下，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ldo;陛下，若是車裂，此事就難免要外揚了……&rdo;&ldo;賤|人！誰要你給我說情！&rdo;她仍唾罵著，不屑我為她說半句話。我不去看她，只向宏晅繼續道：&ldo;陛下只當是為剛沒的孩子積福。&rdo;寒風捲起一陣蕭瑟的冷意，乾枯的樹梢發出生硬的響聲。眼前這位絕代佳人，猶是雙目凜冽著，等來了她的最終歸宿：&ldo;廢位，賜死。&rdo;。我看到岳氏拔了刀朝我刺來我卻躲不開，看到突然而至的他情急之下護住我……那刀，卻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太可怕了。好多血，沾了我滿手，還在不斷往外湧著。驚慌失措間，聽到他風輕雲淡地對我說：&ldo;別怕，沒事了。&rdo;&ldo;陛下！&rdo;我從噩夢中驚醒，惶惑地張望一番，覺得這個夢已經一連做了好幾遍。從入睡開始，便在我腦中迴圈往復。&ldo;娘娘怎麼了？&rdo;紅藥掌著燈進來，幽暗的燭光照得她面色暗暗沉沉。我喘了口氣，搖搖頭：&ldo;沒事，幾更天了？&rdo;&ldo;二更天。&rdo;紅藥答道。夢中的恐懼仍在我心頭縈繞著，我蹙了蹙眉：&ldo;剛二更？&rdo;&ldo;是，娘娘沒睡多久……&rdo;&ldo;陛下呢？&rdo;我又問她。&ldo;陛下？走了啊，回成舒殿了，處理完岳氏的事就走了……&rdo;她有些疑惑地望著我眨了眨眼，&ldo;娘娘這是被噩夢驚壞了？奴婢去給娘娘換點安神的薰香吧。&rdo;&ldo;不……不用……&rdo;與她說了這麼久的話，那種懼意仍是揮之不去，反倒愈加明顯，我起身下了榻，&ldo;備步輦，去成舒殿。&rdo;&ldo;娘娘……已經很晚了。&rdo;紅藥勸著我，我卻沒有心情去理會，那夢太可怕了，如不去見他一次，我大概會徹夜不眠。我催得急，抬步輦的宦官便行得很快，到了成舒殿門口，見宮人們進進出出忙個不停，登時心中一悶。這是他讀摺子的時候，該是一片安靜才對……這番的忙碌，我在御前那些年也不曾見過。真的出事了。恰逢怡然從殿裡走出，步履匆匆，面色謹肅異常，我忙上前攔住她，她微有一怔，道：&ldo;姐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rdo;&ldo;出了什麼事？&rdo;我問。怡然把我拉到一旁，焦灼一嘆：&ldo;陛下本不想讓姐姐知道，但現在誰也瞞不住了……&rdo;她定定地凝目睇著我，仍有一瞬的躊躇後才道，&ldo;陛下替姐姐擋了一刀。&rdo;我愕住：&ldo;你說什麼？&rdo;&ldo;鄭大人那般的神情姐姐瞧不出有問題嗎？是陛下不讓說，可是……&rdo;她咬了咬唇，眼圈泛了紅，&ldo;那刀上有毒。&rdo;我猛抽了一口冷氣。&ldo;還沒到成舒殿……人就暈過去了……現在幾位太醫都在裡面……&rdo;怡然擦著眼淚垂首道，&ldo;我要著人去知會各宮嬪妃，姐姐你……還是先不要進去的好。&rdo;。我在原地僵了好久，說不清是懼怕還是擔憂。他中毒了……因為他為我擋了一刀，可他竟不讓我知道。怪不得……那時他額上出了那麼多虛汗，我就該知道的，我該看出有哪裡不對。那根本就不是驚出來的汗，那是疼出來的。可他竟然還那般悠然自若地吻著我的額頭，對我說&ldo;別怕，沒事了&rdo;。啊……所以他會跟我要斗篷！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