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帝太后語中一滯，不可置信地道，&ldo;你是大燕的皇帝，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rdo;&ldo;兒臣已有四個皇子，這皇位可以有別人來坐。&rdo;他的回答四平八穩，&ldo;但晏然的命，拿什麼也換不來。&rdo;說罷沉沉一緩氣，&ldo;恭送母后。&rdo;我幾乎後悔散出去難產的訊息，竟就讓他這樣和帝太后起了爭執，當著那麼多宮人的面。他的手再沒鬆開，劇痛在我身上迴圈往復，撕扯我的神思，隻手掌心裡的那一捧溫度始終分明，帶著無比堅定的情緒陪著我。我要活下來。如上次一樣，直痛得犯了迷糊，意識全然不清了，終於聽到一聲尖銳的啼哭。全身瞬間脫了力。&ldo;晏然……&rdo;他的手撫上我的額頭，撩開我被汗水粘在額上的頭髮，溫聲笑說了一句，&ldo;好樣的。&rdo;我疲憊得睜不開眼，好不容易睜開了，又重重地垂了下來，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ldo;再也不生孩子了……&rdo;&ldo;什麼？&rdo;他湊過來，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離我很近，&ldo;沒聽清……&rdo;&ldo;再也不生孩子了……&rdo;我說，&ldo;好痛，現在好累。&rdo;耳邊傳來他的一聲笑，繼而聽到宮女說：&ldo;恭喜陛下，是個小皇子。&rdo;生完阿眉的時候，我尚有力氣看一看她，現在卻是累得委實半分餘力也沒有，聽他吩咐說把孩子交給ru母也沒勁開口，只聽他又對我說：&ldo;你好好睡一覺吧……&rdo;&ldo;嗯……&rdo;我其實早已是在半夢半醒間徘徊了。說不清睡了多久，好像一下子醒了過來，瞬間就無比清醒。我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側倚在榻邊，手支著額頭，也闔目歇著。但這樣的姿勢，他決計沒睡著。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像就是想這麼看下去。翻了個身，他就睜了眼，看著我一笑：&ldo;怎麼大半夜就醒了？&rdo;&ldo;……睡夠了。&rdo;我道，說著問他，&ldo;孩子呢？&rdo;&ldo;ru母哄著睡了。&rdo;他伸手在我臉頰上一撩，&ldo;你明日再看吧，今晚就好好歇著。&rdo;我點點頭，向他蹭了過去，縮在他懷裡不言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低頭看了看我：&ldo;怎麼了？&rdo;我思忖片刻，喃喃道：&ldo;帝太后定然生氣了……&rdo;他的手在我背上輕一拍，啞笑道：&ldo;疼成那樣，朕還以為你定然記不住這事。&rdo;他微一頓，笑意斂去，說，&ldo;你別想這事了，朕會去和母后解釋清楚，你好好坐你的月子。&rdo;&ldo;坐月子……&rdo;我心裡一陣痛苦，&ldo;要更胖了。&rdo;他淡睨著我問：&ldo;你生阿眉的時候沒坐月子？&rdo;&ldo;坐了……&rdo;我呢喃道，&ldo;不過那會兒本就沒有這麼胖。&rdo;&ldo;嘁。&rdo;他一聲輕笑，&ldo;非要那麼瘦幹什麼？又沒旁人看你，不就朕看看？&rdo;&ldo;……&rdo;我一陣無奈，俄而道，&ldo;才不是，臣妾自己看著都彆扭。&rdo;這是他頭一回因為一個嬪妃生子而免朝，留在晳妍宮陪了我一整天，孩子起名叫元洵。鄭褚拿著他揮筆寫下的名字去曉諭六宮，他坐回我榻邊長舒了一口氣：&ldo;這回可以開始著手封后了。&rdo;&ldo;陛下……&rdo;我剛開口即被他一擋，笑道，&ldo;朕知道，慢慢來，不給你惹麻煩。&rdo;是以那日，他循例晉了我一級。從一品妃，封號為敏。&ldo;這封號臣妾喜歡。&rdo;我微微一笑，&ldo;敏妃，嗯，挺好聽的。陛下若真封了臣妾為後，也把這字留著吧。&rdo;&ldo;……&rdo;他沉吟一陣，淡淡道，&ldo;皇后哪有封號？那都是……諡號。&rdo;&ldo;……&rdo;我坐起身淡然回看，&ldo;那就提前知會禮部一聲，這諡號給臣妾留著。&rdo;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