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樊娘之手，前陣子我搜宮時找到的，竟會派上這樣的大用場。我淺蹙眉頭，抬頭凝視著她：&ldo;本宮昨日剛見過誰？你說。&rdo;她怎麼敢說。她的一雙兒女都在月薇宮裡，等同於在我手裡。我淡笑著深吸了一口氣：&ldo;其間有什麼誤會，貴嬪還是早些說清楚得好。免得冤枉了你，一會兒本宮怎麼和皇四子還有敬悅帝姬解釋？&rdo;她死死盯著元洵身上那件小衫，死咬著嘴唇再說不出話來。一雙兒女的安危，是她不敢賭的事。也許在她足夠理智時她會覺得我決計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害她的孩子，但現在一切都在她一念之間，就如同我讓璃蕊和紅藥務必隨去月薇宮護好阿眉、以防瑞貴嬪狗急跳牆之下做出什麼荒唐事一般，她也勢必會擔心在她全盤托出之後我會不會被逼急了而拉她的孩子殉葬。&ldo;你……&rdo;她喉間沁出了分明的恨意，雙眸逼得通紅，須臾之後似是突然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身子一軟，垂首緩了許久也再沒說出話來。&ldo;鄭褚。&rdo;宏晅沉聲一喚，&ldo;瑞貴嬪和鷺夕宮一眾宮人，先交宮正司審。&rdo;思忖一瞬，又說，&ldo;先審宮人，貴嬪暫且關押。&rdo;直至被宦官帶走，瑞貴嬪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我在她離殿前，神情淡漠地告訴她：&ldo;貴嬪放心去把事情說清楚便是，皇四子和敬悅帝姬……本宮會替貴嬪照顧好。&rdo;為了保全皇四子和敬悅帝姬，很多話她是到死也說不得了。我只得感慨她深藏不露這麼多年，一朝顯了形後卻倒得這樣的快。我在她離去後不久要站起告退，宏晅一握我的手，輕道：&ldo;只怕都燒得住不得了，你還回去？&rdo;我默了一默，抬眉笑道：&ldo;那陛下再跟臣妾尋個住處唄？&rdo;他伸手指了指寢殿：&ldo;成舒殿不是挺好？還省得你天天來回跑了。&rdo;&ldo;……&rdo;我無言一瞬，卻到底沒有半分推辭，抿笑一福，&ldo;那臣妾回去看看秋才人，縱沒燒到她的住處，她只怕也受了些驚嚇。然後……再去月薇宮接阿眉一起來。&rdo;他含笑一頜首：&ldo;去吧。&rdo;芷容同我一起行禮告退。一路上，她的面容比我還要謹肅幾分，靜靜地垂首走著，好像在思索什麼。我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問她：&ldo;想什麼呢？可是覺得長姐這一計害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太狠了？&rdo;&ldo;不是……我知道長姐是為了自保……&rdo;她撅著嘴搖一搖頭，喃喃道，&ldo;我只是覺得……原來長姐還是信不過陛下……&rdo;&ldo;什麼？&rdo;我一愣，&ldo;為何這樣說？&rdo;&ldo;若不然，長姐看誰不順眼……直言告訴陛下、讓陛下幫著長姐處理不就是了。&rdo;她咬著嘴唇有幾分不快，&ldo;何必這樣兜圈子……連著陛下一起設計。&rdo;我長聲一嘆之後卻是笑了起來，無奈地搖著頭道：&ldo;是不是長姐在宮中待久了已習慣於不信任了，你也就習慣於覺得長姐做什麼都是出於不信任了？&rdo;她抬了抬眼，囁嚅道：&ldo;阿容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rdo;&ldo;只是覺得我不該這樣瞞著陛下。&rdo;我抿起一笑，&ldo;是，這事我確是沒有告訴陛下，卻不是因為我信不過他。&rdo;我頓住腳步望向她，無比篤定地第一次向旁人道出自己這般的心思，&ldo;因為我愛他。&rdo;&ldo;長姐你……&rdo;她不解地皺了眉頭，我吟吟笑道：&ldo;阿容，瑞貴嬪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就憑我知道的那點事，就算坦言告訴陛下也根本除不掉她，只能是打糙驚蛇罷了，除非我告訴他瑞貴嬪說的靜妃毒害太后的事，讓瑞貴嬪這個幫兇逃不得干係。&rdo;我挽起她的胳膊，一同繼續向前走著，&ldo;可那件事，我亦沒有什麼證據‐‐這些倒也都無妨，但……我此時讓陛下知道是靜妃害死了帝太后，真的好麼？&rdo;芷容微有一怔，我嘆息了一聲，苦笑道：&ldo;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些日子陛下是怎麼過的，他在覺得帝太后是病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