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和紅藥忙不迭地取出帕子為我擦拭著衣裙，面有不快又不好說琳儀夫人身邊的人的不是。琳儀夫人原是與皇后小聲交談著，聞聲回過頭來，見狀立顯不悅，訓斥品秋說：&ldo;虧得你還是月薇宮的掌事宮女，做事也這麼毛手毛腳！&rdo;&ldo;娘娘恕罪……&rdo;品秋死死低著頭，我蹙了一蹙眉頭，淡泊道：&ldo;茶水罷了，沒事。夫人息怒。&rdo;琳儀夫人壓下幾分怒意，挑了挑眉頭：&ldo;服侍婕妤更衣去。&rdo;&ldo;諾……&rdo;品秋一叩首。皇后淡淡道：&ldo;取本宮的衣服就是了。&rdo;我起座一福：&ldo;謝娘娘。&rdo;同品秋一道進了內室，宮娥取來乾淨的衣裙為我更衣，品秋垂首道：&ldo;這是皇后娘娘平日裡的常服，婕妤娘娘暫且將就著……&rdo;我瞧了瞧那幾件衣服，雖是皇后的衣衫，但從顏色到花紋皆是嬪妃穿來也不逾越的，遂放鬆地一笑：&ldo;皇后娘娘宮裡的東西，哪兒來的&lso;將就&rso;。&rdo;品秋低低朝我一福身，轉身吩咐旁的宮人：&ldo;有我和婕妤娘娘身邊的人在就行了，都退下吧。&rdo;幾人一福，安靜地退下。果然是有事。我笑了一笑，向品秋道：&ldo;夫人可有什麼吩咐麼？&rdo;品秋一壁為我更換著衣裙一壁垂眸低聲道：&ldo;琳儀夫人說，不論是多嚴重的事，婕妤娘娘不認就是了，耗到陛下來。&rdo;我聽得一悚：&ldo;究竟什麼事？&rdo;她忖度著，問我道：&ldo;娘娘昨日可差人去過宮正司麼？&rdo;我茫然搖頭：&ldo;沒有。何事？&rdo;&ldo;旁的奴婢就不便說了……&rdo;她垂眸，為我整理好裙腰後向後退了一步，&ldo;娘娘小心行事。此一劫，只怕不是娘娘想得那麼簡單的。&rdo;我感激地頜首：&ldo;知道了，代我多謝夫人。&rdo;更完衣再回到正殿，方才未到的幾個主位也皆到了。均是靜默不言，目光在婉然與宮正司幾人面上掃著，大約都是在猜測出了什麼事。我沉然一呼吸，提步進了殿。品秋本隨在我身後，我落座後見她行到琳儀夫人跟前，深深一拜：&ldo;奴婢知罪。&rdo;琳儀夫人看向我，我淺笑道：&ldo;沒事的，誰沒個不當心的時候，夫人莫怪。&rdo;琳儀夫人這才緩和了神色，淡看著品秋道：&ldo;寧婕妤不怪罪便罷了，起吧。&rdo;&ldo;謝夫人……&rdo;她再一拜才站起身，又規規矩矩地朝我福道，&ldo;謝婕妤娘娘。&rdo;&ldo;寧婕妤待下人倒是寬和得很。&rdo;嘉貴姬涔涔冷笑著，審視著我譏刺道，&ldo;侍奉這麼個主位，可見底下的人沒理由陷害婕妤，只能是實話實說了。&rdo;我淡睨她一眼，已是全然懶得應付她，只緩緩地回給她一句：&ldo;皇后娘娘還未有定論，貴姬的心思倒是&lso;通透&rso;得很。&rdo;&ldo;行了。&rdo;皇后沉然道。我與嘉貴姬都閉了口看向她，她覷了一眼宮正司的幾人，&ldo;你們說吧。&rdo;&ldo;諾……&rdo;為首那人一叩首，稟道，&ldo;奴婢是宮正司的司正，昨日陛下下旨將簌淵宮的宮娥婉然看押在宮正司，便是奴婢管著。&rdo;她頓了一頓，續道，&ldo;宮正與婉然姑娘交好，應要避嫌不便cha足此事，但又擔心不已，便囑咐奴婢晚上多去看一看婉然姑娘有事無事。奴婢到時，見她屋中的桌上有兩碟子點心，便隨口問了一句是哪裡來的，她說是寧婕妤娘娘送來的……&rdo;她說著有些懼意，伏在地上相疊的雙手死死按著，&ldo;奴婢多了個心眼……覺得婉然姑娘與寧婕妤娘娘目下已算是反目，婕妤便是寬待下人也該不會這麼大度，就尋了只鸚鵡來試。結果……結果……&rdo;她不敢再往下說了，皇后皺眉追問道：&ldo;結果如何？&rdo;她重重叩首：&ldo;結果那鸚鵡……被毒死了。&rdo;滿座寂然，唯靜妃睇著我，冷淡笑道：&ldo;你竟能下這樣的狠手……&rdo;那冷笑，在旁人眼裡許是驚怒交加，我看到的卻只是一份嘲笑。我是生過除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