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實陛下待你不錯。&rdo;她笑說,&ldo;天子宮嬪嘛,知足就好。&rdo;我點頭:&ldo;是,我明白。&rdo;遠遠的有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喝聲,我和莊聆一併停下腳步,蹙眉望去,一時看不到什麼。過了須臾,見一女子在前快步跑著,後有五六名侍衛模樣的人在追,一壁追著一壁高喝:&ldo;站住!&rdo;莊聆定睛看了看,沁出冷笑:&ldo;方茹沅?&rdo;我不由笑嘆:&ldo;那麼多人看著,她還能跑出來,也真夠有本事的。&rdo;遂與莊聆攜了手,欲改道而行,免得與她多費口舌。轉身間,眼見已離得不遠的方婉華神色一滯,繼而騰起怒意,快步追上我們。她瘋一般地拉住莊聆,大喊道:&ldo;你跟我和皇后娘娘對質去!休想讓我一個人擔這罪名!&rdo;&ldo;你幹什麼!放開本宮!&rdo;莊聆怒喝著要拽開她,她卻拽得很死。宮人們連忙上前拉架,她卻死活不肯撒手。可見關了這麼些時日,她也預料到自己會是怎樣的結果了‐‐嬈姬被誣衊通姦可以翻案證明清白,她傳的那些風言風語可是證據確鑿沒得翻案。狗急了要跳牆,沒得跳牆,便只好咬死個人墊背了。我亦竭力地去拉她,指上用了力,長長的指甲深深掐在她手上,她猶是不鬆手。莊聆已被拽得衣衫凌亂,這兒離湖又近得很,若一步不穩掉下去便不好了。我狠一咬牙,鬆開她的手的同時反手向她臉上打了上去。一聲脆響。莊聆趁她愣神地當間掙開她,宮人立刻護在前面不由她再近身。她捂著臉頰滯了一瞬,霎時間怒意更甚,猛向我撲了過來,似是定要還我這一巴掌不可。我拼力和她僵持著,死握著她的手腕不許她抬手,她便狠拽著我的衣襟,目眥欲裂。&ldo;放手!&rdo;我連喝了兩聲,她猶不鬆手。心下一狠,只好一口咬了下去。她終於一聲低呼鬆了開來,早已追上來又不好cha手地侍衛這才得以把她鉗制住。又慌忙向我與莊聆謝罪不已。莊聆理了理衣衫,眉頭緊蹙著大是不快:&ldo;帶她回去!若再讓她跑出來,你們自己跟皇后娘娘解釋去!&rdo;他們押著方婉華忙不迭地退下。莊聆淡看著她仍在掙扎個不停的身體不屑地輕哼:&ldo;將死之人,掙扎個什麼。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指不準還能得個恩典葬到妃陵裡去!&rdo;我輕然一嘆:&ldo;將死之人,由她去。&rdo;作者有話要說:推基友的文~~~文案無寵、廢黜、賜死,這是她的上一世。直至鴆酒入口,方如夢初醒。在這九重宮闕里,充滿了冤魂和鮮血,更充滿了權利和誘惑。該爭的、不該爭的,爭得起的,爭不起的,這一世她已清楚明白。前路註定遍佈荊棘刀劍,而那枚已不屬於她的鳳印,她是否還可重新執掌?正文 146匆匆回到簌淵宮,更了衣又傳醫女來。倒是無甚大礙,只是頸部被方婉華長長的指甲劃了一道血痕。醫女小心地為我上了藥,囑咐結了疤後莫要去碰,免得留下痕跡。我應下,命婉然取了一對成色不錯的銀鐲子給她,她謝恩退去。我扶著額側倚榻上,心煩意亂,闔著眼睛長長一嘆:&ldo;幾十號人看不住她一個,那幫侍衛個頂個的沒用。&rdo;婉然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ldo;是……聽聞已經稟去了陛下那兒,大抵會處置的……&rdo;我聽她說得小心,睜開眼睨著她:&ldo;怎麼了?幹什麼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rdo;婉然一滯,即頜首道:&ldo;不是奴婢不安,是……&rdo;她環視了四周的宮人一番,復又垂眸道,&ldo;聽說靜妃娘娘那邊兒下旨,今兒個身邊隨侍的宮人護駕不周,每人杖責二十,這不是……&rdo;我淡淡看過去,殿中有幾人是今日隨著我去的。方婉華殺出來得太突然,一時間我與莊聆怔住,旁的宮人也沒反應過來,這才與方婉華廝打了起來,還受了點小傷。論起責任,他們自是逃不了。眼瞧著他們一個個屏息不敢言,我思了一思,緩緩道:&ldo;行了,別這個樣子了,把你們都罰了,簌淵宮的事誰來做?今兒個跟著去的,都罰俸一個月,這事兒算了了。&rdo;眾人分明地鬆了一口氣,面露喜色,忙不迭地叩首謝恩。我又道:&ldo;云溪去稟皇后娘娘一聲,方婉華失儀,衝撞兩宮主位嬪妃,本宮和靜妃姐姐怕給嬈姬徒添煩惱不便責她,請皇后娘娘治她闔宮宮人失職之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