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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寒風吹得悽悽的,又格外燥人,紅衣不願在這樣的情境下多做停留,腳下走得愈發快了些,步入席臨川的院門時,直弄得院中的兩名婢子一驚。&ldo;娘子?&rdo;兩名婢子福身見禮的聲音都帶著驚意,紅衣推門進屋,腳剛落地就聽到席臨川地急問:&ldo;怎麼了?&rdo;紅衣駐足滯了一會兒,咬著嘴唇關上房門,閂上門閂,一步步朝他走過去。席臨川擔憂地看著她,卻見她一步步走近之後,徑直在他榻旁席上正坐下來,默了一會兒,又解下斗篷,不管不顧地爬到他榻上,然後不聲不響地縮到他被子裡。&ldo;……幹什麼啊。&rdo;他好笑地看著在身邊拱來拱去的她,伸臂一環,將她箍得老實了,低低一笑,&ldo;有事說事,別投懷送抱。&rdo;&ldo;將軍……&rdo;紅衣啞啞一喚,兀自品了一品,覺得心裡還是發虛。便抬頭看向他,一咬牙:&ldo;夫君!&rdo;&ldo;……嗯。&rdo;席臨川挑眉,&ldo;怎麼了?&rdo;&ldo;我聽皇后娘娘說了一些事……自己越想越害怕,慢慢說給你聽,你想想究竟是怎麼回事……&rdo;她說著咬了咬牙,&ldo;我是真的害怕,一路都在瞎琢磨。所以……說的時候你不許不理我,多給我點反應,我才敢接著說。&rdo;&ldo;哦,好。&rdo;席臨川認真點頭,翻身側躺,另一隻胳膊也攬過來,將她緊緊一摟,&ldo;你說吧,我聽著。&rdo;紅衣點一點頭,接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緩緩將萬千焦慮舒展開,把方才在長秋宮中皇后所言的每一句話都重複了出來。末了,終於說到了皇后認為太子已死的話題。&ldo;這事最是可怕。&rdo;她明眸望向他,&ldo;你說太子到底死沒死?是皇后想錯了,還是指揮同知大人騙了咱們?又或是那天還沒死,但後來死了?&rdo;席臨川也面色發沉,沉吟起來。手在枕下一探,摸了本奏章回來,遞給紅衣。&ldo;這是什麼?&rdo;紅衣不解道。&ldo;是我先前呈上去的一道奏章,因不是急事,今天剛有批覆。&rdo;他手指將奏章一翻,翻到末頁,在那字跡蒼勁的硃批上敲了一敲,&ldo;陛下著意提了一句,下月月初,會來看我一趟。&rdo;&ldo;……所以呢?&rdo;紅衣看著那滿眼的繁體字,本就亂得思緒更亂,席臨川輕鬆一笑:&ldo;所以我最好在他來前主動進趟宮。有些事,等他來問話,還不如我主動去稟個明白。&rdo;紅衣悚然一驚,闔上奏本滿是不安:&ldo;你要主動去見陛下?你的傷……&rdo;&ldo;不礙的。&rdo;席臨川把奏本從她手中抽了出來,隨手丟在枕邊放著,&ldo;今天才初七。我歇到月底,應是能走動了。&rdo;他說罷含笑閉眼,神色從容,心中卻也愈覺艱難了。他養了這麼多日的傷,皇帝到底是什麼心思,當真難猜。☆、說明臘月初一。真正的嚴寒已然到來了,整個長陽城冷得像個冰窖,但早朝還得如常繼續。自卯時開始的廷議直至巳時末刻才散去。如此倒是很好,畢竟接近晌午,陽光好了許多,天也就暖些。大殿兩側,朝臣齊施稽首大禮恭送皇帝,天子自九階之上穩步而下,向殿門口行去。忽有侍衛匆匆而入,直奔至皇帝三步外,單膝跪地,字字有力:&ldo;陛下,驃騎將軍求見。&rdo;皇帝一怔,滿殿朝臣更是一驚,雖則維持著禮數無人敢言,仍是忍不住稍抬了頭,護望一望,不明白他突然來幹什麼。誰都知道,驃騎將軍自那日觸怒聖顏捱了杖責後,便在府中養傷。數算下來快兩個月了,從沒露過臉。眾人屏息等著皇帝的反應。少頃,聽得他聲音一沉:&ldo;傳去宣室殿。&rdo;語落,皇帝復又提步朝殿外走去,朝臣們待他走遠後各自起身,殿中的低語議論很是持續了一陣子,諸人才各自回府。席臨川行至宣室殿的時候,皇帝恰更完衣從寢殿出來,席臨川牙關暗咬欲行大禮,皇帝倒先道:&ldo;免了。&rdo;他一滯,仍是施了個長揖,皇帝睇著他一笑:&ldo;看來傷沒好全,朕就不逼你坐了。什麼事,說。&rdo;&ldo;陛下,臣不能娶陽信公主。&rdo;他拱手,簡單直白地道出的還是這件事。皇帝神色一凌,打量著他,笑音冷峻:&ldo;月餘來朕沒再拿這事找過你的麻煩,你反是傷剛見好就來給朕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