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勢，簡直就是怕他衝上九階去和皇帝打一架。&ldo;再有下回，叫人往死打你。&rdo;皇帝告誡得平淡而嚴肅，復一掃他，&ldo;回去吧。&rdo;席臨川又一拱手：&ldo;陛下。&rdo;皇帝再一次看向他。&ldo;陛下既已知此事，可會廢后？&rdo;他一如既往地說得直接，皇帝搖了搖頭：&ldo;朕說了，這是朕的家事。&rdo;皇帝的意思那樣明確，讓席臨川再追問不得什麼。安不下心來。雖則這&ldo;家事&rdo;的說法，顯然把他排除在了&ldo;家&rdo;外，讓他清楚地知道這事跟他沒關係，不會牽扯上他。但……這&ldo;家事&rdo;的範圍到底有多大，他卻難以摸清。是否包括舅舅、是否牽涉母親，他皆不知。沉默地回到府裡，席臨川直奔書房而去，想要靜下來細想一想。抬起頭，卻見紅衣恰在書房門口等他。他一愣，走上前去：&ldo;你怎知我會來書房？&rdo;在他養傷的這些日子裡，都沒怎麼來過書房。&ldo;我不知道。&rdo;紅衣的聲音壓得很低，聽上去有點鬼鬼祟祟，又指一指書房裡，&ldo;我是怕它等不急走了……&rdo;席臨川淺怔，有點不解地往裡走去，定睛一瞧，卻是那隻已許久不見得鷹隼在案頭站著。他蹙眉走過去，鷹隼撲稜著翅膀跳近了些，席臨川探手摸到它腳邊。鐵管裡抽出的紙條很厚，且纏得很緊。他屏息開啟，一字字看下去，眉頭皺得愈加深了。&ldo;怎麼了？&rdo;紅衣望著他得神色走近了，並未湊過去自己看那紙條，只等他解釋。&ldo;赫契新君繼位。&rdo;他說。紅衣一怔：&ldo;這很正常啊。&rdo;‐‐汗王被他殺了，自然要有新君繼位。然則她看看那紙條的長度，不想也知決計不止這一件事。&ldo;他們派殺手殺了一個大夏人。&rdo;席臨川將紙條丟進炭盆裡，&ldo;驚蟄說，這人是主動去的赫契與大夏的交界處，等了兩天，後來被赫契人接走了。皋驊在紅衣的腦補裡，手握重權的將領想隨意離開國都，應該是很難的。‐‐你這統領全國兵權的將軍走了，一旦出了什麼岔子，一定就是大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