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飲了口酒，手中酒盞輕晃，思量著似是隨意道：&ldo;確是從前在宮中做事的，姨母從長秋宮賜過來的人。再之前在……哪個宮我也不記得了，總之是服侍的唐昭媛。&rdo;就這麼把題點到了唐昭媛身上……紅衣還以為怎麼也得過渡幾天鋪墊一下呢！看看那邊溫婉端莊的&ldo;楚錦燕&rdo;，再看看身旁毫無心虛之色的席臨川，紅衣暗自嘖嘴。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明目張膽的裝神弄鬼……☆、談判紅衣看著聿鄲的神色一點點慌亂下去，那雙盯在&ldo;楚錦燕&rdo;身上的眼睛再也挪不開，好像要把這個人看穿似的，那麼死死盯著，又充滿恐懼。&ldo;你……&rdo;他輕吸著涼氣，覺得幾尺開外席臨川的聲音如同夢魘：&ldo;我知道你差人驗過屍，但是……&rdo;他也看向楚錦燕，一笑，&ldo;所以我覺得，讓她在涉安侯府裡，比在席府中合適。&rdo;聿鄲猛地打了個寒噤。琪拉看出不對，忙要上前檢視，卻被他揮手擋住：&ldo;你先出去。&rdo;&ldo;……君侯？&rdo;琪拉怔然，聿鄲又一喝：&ldo;出去！&rdo;下人們也都隨之退了出去，偌大的正廳中，只剩了席臨川、聿鄲、紅衣和那個楚錦燕。席臨川輕一笑，頷首吩咐楚錦燕退下，又向紅衣道：&ldo;你也先回房去。若沒吃飽，讓小廚房給你做。&rdo;&ldo;好。&rdo;紅衣淺笑點頭，起身便向外去了。把接下來的時間留給他們，去處理那些從長陽牽到皋驊、亂成了一團的大事小事。席臨川站起身，面上笑意淺淡地走到門邊，緊闔住門，又看向聿鄲：&ldo;君侯不想說點什麼？&rdo;&ldo;不是我要殺她……&rdo;聿鄲齒間打著冷顫，&ldo;原該是我把她接去赫契安置，但彼時我已來大夏，新汗王……&rdo;&ldo;我說的不是這個。&rdo;席臨川斂去笑意，神色冷了下來，&ldo;你是如何知道皇后和太子不睦的？&rdo;&ldo;……什麼？&rdo;聿鄲一慌。&ldo;罷了，先告訴你，方才那姑娘不是幫你辦事的那個楚錦燕。&rdo;他向前踱了兩步，止住腳，沉了一沉，續說，&ldo;但皇后和太子間的矛盾，連大夏的重臣、長秋宮的宮人都沒有幾個知道，母子二人人前總維持得很好……你一個赫契人，來過長陽幾次罷了，連皇宮的大門都不曾進過，你是怎麼知道的？&rdo;聿鄲喉中一噎，席臨川足下未動：&ldo;還有……為什麼我首戰途經的村子被左賢王屠了個乾淨，赫契的軍隊如何知道我喜速戰速決、能做到提前設防？&rdo;他的問法讓聿鄲心驚急了，強沉了口氣，刻意笑道：&ldo;我們在大夏有很多眼線……&rdo;&ldo;眼線會告訴你去收買一個差點被我一箭射死的舞姬？&rdo;席臨川淡泊道，眉頭微挑，&ldo;那時我都想不到自己今日會與紅衣這般，你就已想收她為己用了，君侯真是慧眼識珠。&rdo;他面無表情地觀察著聿鄲的神色，這份驚恐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復踱上前幾步，席臨川徑自在聿鄲對面落了座，淡聲笑道：&ldo;君侯可相信六道輪迴的說法？也許這&lso;輪迴&rso;會很徹底，投胎仍投到自己身上。&rdo;&ldo;你在說什麼！&rdo;聿鄲瞳孔皺縮，猛吸著氣看向他，被他這直截了當地說法驚得腦中嗡鳴。&ldo;我是說，投胎投到自己身上，會更想活出些不一樣來。&rdo;他冷靜一笑，為自己取了只酒盞過來，緩緩斟酒，&ldo;比如，原該二十三歲便因瘟疫亡故的人……重新活一次，興許有機會活得長些。&rdo;&ldo;你……&rdo;聿鄲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僵了許久後，木然搖頭，&ldo;不可能……&rdo;&ldo;看來你很清楚我在說我自己。&rdo;席臨川抿著酒，嘖了嘖嘴，&ldo;那就敞開明說吧。&rdo;滿殿的燈火通明，也掩不住這場談話的壓抑。這實在是一場太過詭異的談話了，兩個從前已見過數次的人，忽而意識到對方背後有與自己一樣的驚天秘密，而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