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一舉兩得。當然，更要按席臨川所說的，增加了與歌舞姬們的往來。往來間感覺就像自己在玩三國殺，對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敢放過，就是為了儘快把這&ldo;內奸&rdo;挖出來。這日又是在房裡研究了一下午的香料，紅衣被燻得腦子都發了懵，將近晚膳時，素錦道：&ldo;這個時辰……我們該回去了，若是一會兒公子來……&rdo;總不好讓他再一次因她們折返回去。&ldo;不會的。&rdo;紅衣神色淡淡的，添了顆蜂蠟在銅匙中熔著，&ldo;你們這幾天哪天見著他了？今晚也不會過來的，一同用晚膳吧。&rdo;這話一出，幾人面面相覷，多少都覺得她語中有幾分失寵的意味。又聽她一聲笑，著意補充似的解釋道：&ldo;這幾日宮中總是事多，他又進宮覲見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rdo;聽上去是真話，席臨川確是出府入宮去了。可仍能尋得些許失落的感覺，幾人再度互望一翻，識趣地不做追問，答應陪紅衣同用晚膳。於是一桌晚膳便備得格外豐盛，滿滿的一桌子菜，道道味香色美。紅衣好似心情很好一般叫人溫了果酒來，席間觥籌交錯，她飲了兩杯後微顯醉意，笑意迷濛地望一望酒盞：&ldo;想想也是累，好好的東西，偏我喝起來還得加著小心。光是它無礙，若加了青豆，就是要命的事。&rdo;說著又舉起酒杯自飲，低垂的目光不經意地一掃，一觀幾人神色。飲罷這杯酒，她端了碗來要盛湯。小萄眼疾手快地接了，盛好一碗放到她面前，紅衣手中的瓷匙在裡面舀了舀，淡聲一笑：&ldo;我不喜歡香菜。&rdo;這話一出，席間幾人都愣了。小廚房的菜自該是按她的口味而備，根本不該出現她不喜歡的食材，眼前這缽湯裡，上面飄著一層的香菜，仔細想來真不像廚子失誤，而是更像紅衣主動找茬。她側過頭去，笑睇著小萄，將碗推給她：&ldo;換一碗來，我不要香菜。&rdo;一邊說著，一邊暗讚自己演刻薄反派演得還可以……小萄面容微僵，輕應一聲&ldo;諾&rdo;，取了個空碗來，重新盛湯給她。湯匙在湯缽中避來避去，卻無奈香菜太多，怎麼也避不乾淨。有意地讓自己的神色一份份地森寒下去，準備著拍案發火的時候，紅衣聽得悠悠然的一句：&ldo;府裡傳言說小萄通敵我還不信，居然是真的？&rdo;她看向說話之人，心中發緊地維持著笑意，靜了一會兒，道：&ldo;並沒有。&rdo;&ldo;紅衣姐姐不是會平白待人刻薄的人。&rdo;對方撇一撇嘴，迎上她的目光，一聲嘆息，&ldo;我們原還羨慕你，原來你也不易，自己不痛快還要顧及公子的面子……罷了，今天這裡沒有外人，這氣我們幫你出了好了！&rdo;末一句話大有打抱不平的口吻。紅衣未及阻攔，她已看向小萄：&ldo;我來時有串手串斷了線，散在院子裡了，一共二十五顆珠子。你去幫我撿了吧，串就不必了，珠子找齊交給紅衣，改日我自己來取。&rdo;明擺著的刁難讓紅衣心中驟沉，輕一咬牙，迅速思量著怎麼不露馬腳地把這話駁回去，小萄已穩穩一福，一語不發地往外退去。幾人吃完晚餐又閒聊了片刻，待得她們告辭離開時，小萄已在外待了小半個時辰。送她們出了院，紅衣蘊著笑意等她們走遠了，立即吩咐關上院門，回身便去尋小萄。&ldo;你傻啊！&rdo;紅衣一把拉起她，拽著就往屋裡走，一壁走著一壁慍道，&ldo;大冷的天，讓你撿珠子你就撿？裝裝樣子也就過去了，我尋同樣地珠子補給她就是！&rdo;&ldo;只怕她是為了試探……娘子是真覺是奴婢做的，還是在做戲蒙她。&rdo;小萄聲音發啞地伸出手來，手心裡呈著已尋到的珠子，&ldo;娘子您看……&rdo;紅衣垂眸一看，當即氣得想要罵人。那串所謂的&ldo;恰好斷了線散在院子裡&rdo;的手串，每一顆珠子都是不同的材質。小萄手裡這十二三顆些便是顆顆不同。這就難辦了。她用了什麼珠子，紅衣不知道，但她自己必定記得。如若紅衣隨意尋了珠子來補上……哪怕只有一顆，她也必能看得出來，繼而便會確定是紅衣幫了小萄的忙，那緩言自然不攻自破了。&ldo;奴婢還是接著找去吧……&rdo;小萄說著，將已找到的珠子塞到紅衣手裡，二話不說就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