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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蹭&rdo;出那道石壁、繞出那片石山,二人回到城裡,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回到長歌館。樂工們也都是長陽調來的。紅衣幫著搬箏時,忽覺指尖微痛,往下一看看到了箏下藏著的幾枚飛刀……才知這長歌館上下沒一個普通人。她哼唱了一下午《reeroundthesun》,唱得嗓子冒煙。好在樂工們給力,剛開始聽著曲調一臉茫然,到了後來,可算漸漸的越來越對味了。紅衣心裡也有信心,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並非完不成的任務‐‐用民樂演奏這曲子,她可真不是。紅衣手裡拿著那幾張紙將步子倒騰了數遍,才可算跳得順了‐‐這不是平日跳舞時偶爾錯一拍無傷大雅的時候,傳遞情報的事,她若跳錯了一個點,對方可能就找不到相應的字,麻煩就大了。同時,綠袖帶著人去了城南邊的晚集。熙原很大,比長陽的面積還要大多了。城中集市便也多,但南邊這一個,是最亂的。有賣布匹的、有賣禽畜的,偶爾還能見著販賣人口的。她和驚蟄挑這地方&ldo;接頭&rdo;,就是因為這裡夠亂。集市最北有個賣棺材的鋪子,掌櫃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叟。手藝絕佳,但眼神不濟了,綠袖每每路過往右邊數第二口棺材底下丟一張紙條,他一次也沒注意到過。而在她離開後,很快就到棺材邊彎腰將這紙條撿走,他也沒有注意到過。六天後,長歌館內外都擁了好多人。人們原本就愛看熱鬧,街坊四鄰耳聞這聞所未聞地曲子幾乎不分晝夜地響了好幾天,閒來無事自然會說上一說。就這麼傳開了,人人都知這地方新來了個舞姬,可能是去哪個不起眼的番邦待過,帶回了中原人沒見過、赫契人也沒見過的舞蹈。踢踏聲響個不停,與二胡奏出的重音交疊起落,帶著一種別樣的氣勢。那一襲紅色裋褐的舞姬眼睛以下都用大紅面紗遮著,看客只能依稀看出那雙水眸甚美。沒什麼手上的動作,她右手始終cha在腰上,左手則隨意地垂著。修長的雙腿動得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秀足踏在地上,也不知鞋上有什麼奧妙,竟能踏出這麼清晰的聲音。眾人看得滿是錯愕,沒有人會注意二樓南邊、正對著一樓舞臺的那個茶座邊,一男子看得目不轉睛。連眨眼的時候都很少,擱在案上的手卻不閒著。隨著她的舞步也敲個不停,偶爾往旁邊的硯臺中一蘸,即刻又挪回來接著敲。他面前放著一張紙,手上的墨點皆敲在那紙上。敲成長短不一的豎行,每一行都只有點。這些點又分為好幾組,仔細看看,能知道是代表不同的意思,但具體是什麼意思……大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深夜,席臨川看著眼前地圖,思量著如何排兵佈陣。好像忽然起了一陣風,案頭的兩盞燭臺上的光亮同時一晃。他的視線上移,落在那燭火上,凝神看了一會兒,燭火又一晃。有人。席臨川的手扶在了腰間的劍上,未動聲色地屏息等了一會兒,終於緩緩地抬起頭,向帳頂看去。帳頂上被劃了道口子,有一指長,方才那兩陣怪風便是從那裡進來的。他定神等著,一時尚不知情狀。片刻,一枚竹籤從那細口中猝然落下,薄如蟬翼卻入地一半。席臨川看著那竹籤眉頭一挑,立刻揚音向外道:&ldo;各自回帳,我這裡不留人了。&rdo;守在外面計程車兵立刻領命退去,帳外歸於安寂。片刻,一人走近內帳來:&ldo;將軍。&rdo;席臨川睇一睇來人,輕笑言道:&ldo;恭喜大人高升。&rdo;&ldo;沒什麼區別。&rdo;那人隨意地落了座,徑自倒酒來喝,&ldo;若是有命活著回去,我倒是樂得使一使指揮使的威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