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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中末音帶了聲哈欠,沒正經得讓鄭啟啼笑皆非。倒是知道他對戰爭之時比自己更勝一籌,見他這麼說了便也不再擔心,任由著他離開,徑自就寢。紅衣緊繃了這麼多日的心絃,在將資訊傳出去後可算得以放鬆。謹慎起見,她未敢住在長歌館,帶著小萄去尋了個不起眼的客棧。偏這客棧房滿,僅剩了一間,且這一間裡還就一張c黃榻。實在沒心力另找,付了錢便上樓。小萄顧忌身份差別死活不敢上榻,紅衣耐著性子勸了半天才算完。可算一同睡了,紅衣很快就墜入夢中,忽覺身上一緊,眯眼一瞧,啞聲失笑。合著這小萄睡覺不老實,八爪章魚似的完全攀到自己身上還一點意識都沒有。想把她往外推推,稍一動卻皺了眉頭‐‐胳膊上竟一點勁都使不上,只這麼微一挪就覺牽動得渾身的骨頭都疼。紅衣一邊覺得不對勁,一邊又一點點地再度昏睡過去。睡得很難受,關節疼痛、嗓子發啞,連夢裡都不得安生。來回來去地夢到自己在長歌館中苦練那支踢踏舞,每跳一步都震得腦仁直疼,再後來又被震得反胃,睡夢中一邊練著舞一邊乾嘔不止,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席臨川趕到長歌館時是寅時,先尋到綠袖,再由綠袖帶著找到紅衣住的客棧,天都矇矇亮了。問清楚紅衣在哪間,席臨川獨自上了樓,毫無遲疑地推開房門,往c黃榻方向一掃……就愣了。榻上睡了兩個姑娘,還抱得緊緊的……眉頭一挑,他冷著臉走過去,並未刻意放輕腳步,紅衣終於醒了。&ldo;啊!&rdo;紅衣下意識地一聲喊,同時彈坐起來,一緊張,就將離得最近的小萄死摟在了懷裡。小萄也驚醒了,但困得緩不過神,沒能立即離開。席臨川看著更彆扭了……&ldo;咳。&rdo;他咳嗽一聲,伸手去拽小萄,陡見紅衣的胳膊又一緊:&ldo;你、你怎麼……&rdo;她發著懵,迷糊得不行的樣子。席臨川睇一睇她,又瞟一眼小萄,乾脆地丟出一句:&ldo;我千里迢迢趕來看你,你不抱我,抱她?&rdo;這話自是說笑,但她的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仍是那般的迷糊,半分好轉都尋不出。&ldo;紅衣?&rdo;他意識到些許不對,蹙著眉坐在榻上略作端詳,伸手在她額上一撫……燙得他一驚!&ldo;紅衣?!&rdo;他再度一喚,想讓她有些反應,卻是徒勞無功。&ldo;小萄,快去找郎中!&rdo;席臨川心下一急,原就拽在小萄胳膊上的手添了力氣,小萄一痛驀回過神來,定睛看清他頓時愕住,連忙下榻。&ldo;快去!&rdo;他催促道,聽得小萄應了聲&ldo;諾&rdo;,而後短短一瞬後,&ldo;咣&rdo;地一聲。驚然看去,竟是小萄就地栽了下去,無力地掙扎了半天才又撐坐起來,卻是怎麼都站不起來。合著主僕倆一起病了。席臨川牙關緊咬。這地方比不得長陽府中,衣食住行皆差了不止一個層次,又沒有其他僕婢在側……只能他照顧她了!笨手笨腳地扶著她躺下,又把小萄也扶回榻上歇著。席臨川一點經驗都沒有,見她出虛汗便給她擦汗、看她嘴幹便喂她喝水……手忙腳亂地忙了半天,終於意識到不能這麼下去。‐‐自始至終,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半點反應也沒有,甚至再沒發出一點聲響。除了偶爾蹙眉表示出身體不適以外,整個人就和個木頭人一般,是當真病得厲害了。席臨川在榻前木了片刻,腦中電光一閃,倏爾徹底慌了……類似的情狀他不是沒有見過。與敵拼殺難免有人戰死、有人受傷。那些受傷計程車兵……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但回到營地後一放鬆下來便會高燒不退。許多人,起初便是燒得這樣不省人事,然後……為此喪命的不在少數!疾步奔出客棧,他徑直奔向離得最近的醫館。畢竟是天剛亮的時候,那醫館才剛開門,他喘了兩口粗氣奪進門去,一把拽過那郎中模樣的人就往外走。普通人哪比得過他這武將的力氣,那已年近四十的郎中被他拖得十分可憐。看看他這一身鎧甲,知是軍中之人,又不敢罵人,戰戰兢兢地道:&ldo;壯、壯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