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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兵未及反應便伸手接了,定下神一看……被赫然寫著&ldo;驃騎將軍&rdo;四字的腰牌嚇住。整個寺院很快就戒了嚴,遊玩祈福的百姓皆被擋了出去,又有數名郎中一併上了山,手忙腳亂地把小萄往側邊的廂房扶。席臨川差人去涉安侯府傳了話,仍守著那殺手半步不離。紅衣則隨著小萄進了廂房,幫著郎中們一齊將她扶上了榻,提心吊膽地祈禱別是致命傷。聿鄲很快便帶著人親自來了,原就已歸於安靜的寺院被圍得水洩不通。他與席臨川互一頷首算是打了招呼,走向那跌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蒙面殺手,離得還有步遠時,聽得那人用赫契語道了一聲:&ldo;殿下……&rdo;&ldo;你是赫契人?&rdo;他未及多想便用赫契語回了一問,眉心驀地一皺,喝問,&ldo;誰派你來的!&rdo;本不該見血的佛門淨地就這樣充滿了戾氣,連問幾句未得答語,聿鄲大怒,叫了個郎中出來,簡單地給他一紮傷口,便吩咐押去侯府關著。&ldo;看住了,不許他自盡。&rdo;席臨川淡色補了一句,那官兵鄭重應了聲&ldo;諾&rdo;,押著人走了。聿鄲輕有一怔,睇一睇席臨川,遂一苦笑:&ldo;將軍信不過我?&rdo;席臨川未直接作答,笑音短促,只回道:&ldo;這是君侯的封地,那人是赫契人。&rdo;原該在上元夜熱鬧至天明的寺院,便這樣安寂了一夜。一輪圓月在天邊散著悽悽寒光,偶有云煙飄過,那寒意便更甚了些。僧人們照舊打坐唸經,停下時偶爾望一望西側的廂房,難免哀聲一嘆,再為那邊的傷者祈禱一翻。郎中說小萄的傷並未傷及要害,但也傷得不輕,流了許多血,須得靜養些時日。紅衣一聽,立即去和主持打了個商量,央他許她們藉助這廂房些時日。出家人慈悲為懷,自然沒有拒絕,她這才鬆一口氣,又折回那廂房裡。小萄還是那副樣子,趴在榻上任由旁的婢子為她清理傷口,頭側向一邊,失神的眼中沒有光采,眼淚始終流個不停。紅衣簡直擔心,照她這麼個哭法,會把身體裡的水分都哭個乾淨。&ldo;小萄。&rdo;她輕喚著走上前去,遲疑著問道,&ldo;想吃什麼?我著人買去。&rdo;小萄只搖一搖頭,沒有半個字的應答。紅衣有些擔憂地望向郎中,那郎中卻說若沒胃口,暫且不吃也可,先由著她歇一歇。她也確是流血太多,又這麼哭了許久,待得婢女們為她處理好傷口,很快就沒了支撐的力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紅衣在榻邊靜守著,越想越覺得小萄這是有什麼心事,所以才會哭個不停,但又猜不出是什麼事。&ldo;紅衣……&rdo;席臨川踏進房門一看,立即噤聲,見紅衣回過頭來,動著口型指一指外面:回去歇息。他攬著她踏過石階一路下山。因為方才的變數,外面的燈會也悽清了。攤販們皆已撤走,留下一些不便拿走的籠燈掛在枝頭,零零星星的,倒恰為他們照亮了路。寒風輕刮,紅衣打了個寒噤,緊一緊斗篷,回眸向山頂望去:&ldo;小萄……&rdo;&ldo;會沒事的。&rdo;他的聲音平平和和地壓住風聲,&ldo;我問了郎中,藥皆用最好的,你放心就是。&rdo;紅衣點一點頭,默了一會兒,卻還是不放心地道:&ldo;一會兒差人給她多送兩c黃被子來,山上冷。&rdo;待得他們回到涉安侯府,才知府中出事了。管家引著二人直朝聿鄲住處而去,一邊走著一邊急急解釋:&ldo;不知出了什麼事……君侯忽地要請旨休了夫人。可這位夫人不僅是汗王為他挑的,後來還受了陛下的賜封……有勞將軍好好勸勸,萬萬休不得啊。&rdo;二人聽他這樣一說,聯想方才之事,便將原因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一時也不好承諾必將聿鄲勸住,只冷著張臉跟著管家去。夜色下他們顯得行色匆匆,而偶爾經過的僕婢則都一臉驚意難掩,退到一旁給他們讓道。&ldo;你對得起父王嗎!&rdo;帶著哭腔的女聲灌入耳中,席臨川在院門邊駐足一望,一時真不太想攔著聿鄲休妻。末了還是入了院,與紅衣一齊踏入房中。便見琪拉目光一移,滿眼的委屈轉而成了憤然,指著二人怒道:&ldo;你覺得他們不該死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