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沉寂。&ldo;而且還要假裝早就休了我?&rdo;紅衣啞笑著望著他,不理會他臉上毫無掩飾的怒色,靜一靜,道,&ldo;將軍捨命救過我,但我不能次次讓將軍捨命去救‐‐到底出了什麼事,既是關於我的,將軍何不直接告訴我?該我擔著的,我自己擔著。&rdo;席臨川短喟一聲,未同她多言,揮手吩咐齊伯去照辦。&ldo;齊伯!&rdo;紅衣揚音喝住他,目光挪回席臨川面上,斂去笑容,嚴肅鄭重,&ldo;我會試著說服自己不去想從前的事、讓自己跟了將軍,不止是因將軍捨命救過我,是因為我以為將軍跟其他人不一樣。&rdo;他稍一愣。&ldo;將軍不顧議論為縷詞爭辯、與何慶對決、允許我繼續在竹韻館做事……我以為將軍跟其他人不一樣。&rdo;她上前一步,雙臂微微顫著,抬手搭在他腰上。他不禁一悚,訝然望向她,見她笑意吟吟:&ldo;將軍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娶妻?不論是娶我還是娶哪位貴女,將軍從來沒想過?&rdo;&ldo;怎會……&rdo;他立刻駁道,慌張中不解她為何突然會說這樣的話。他當然想娶她,補她一場讓長陽城矚目的昏禮、把席府交給她打理、聽人說&ldo;驃騎將軍的夫人一舞驚四座&rdo;、然後再給府裡添幾個男孩女孩……各樣的情況他都想過,越想就越渴望實現,所以才越加步步小心地護她周全。&ldo;那將軍聽我說……&rdo;紅衣竭力維持著心裡好不容易抓住的平靜,蘊起溫緩的笑容,一字字地輕言道,&ldo;妻室不是被男人養在府裡的金絲雀,夫妻也不是單純的&lso;保護&rso;與&lso;被保護&rso;的關係。若夫妻不能共進退,那……結婚和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也沒差別了。&rdo;他胸中滯住,隱存驚意地睇著她,突然覺得她和平常不太一樣了……明明仍是那個嬌小的姑娘,額頭才到他的胸口,讓他覺得他就該護她萬全才對……此時卻反過來在他心中添了一份力量。悶了許久的壓力突然輕了一半,他凝視著她長緩出一口氣:&ldo;你……&rdo;&ldo;我自認沒做過虧心事,也相信將軍素來坦蕩。&rdo;她認真地說著,明眸一眨之後有些破功,有點恢復成了平日裡常見的&ldo;呆愣&rdo;。悶聲想一想,紅衣貝齒一咬:&ldo;所以,&lso;頭上三尺有神明&rso;&lso;沒有過不去的坎兒&rso;,嗯……&lso;身正不怕影子斜&rso;。將軍不能說出了什麼事,我就不問。但我要留在府裡,看著將軍把這難關渡過去。&rdo;紅衣說著將手挪到他肩上,踮起腳尖,稍往前一傾,心中矛盾一番,還是忍不住往側旁挪了些……柔軟的薄唇輕觸在他側臉上,只是短短一瞬就馬上移開了。席臨川很是反應了一會兒才木然地看向她,見她滿面通紅,死死低著頭朝自己一福:&ldo;我回去休息了!&rdo;☆、蛛絲她居然……主動親了席臨川!啊啊啊為什麼會主動親席臨川!‐‐紅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趴在榻上、頭悶在枕頭下面,心情十分悲痛。雖然屋中並無旁人,連小萄都被她轟了出去,也還是覺得說不出的窘迫羞赧尷尬!細一想方才的場面便臉上一陣熱,紅衣捂在枕頭底下快要哭出來,卻又欲哭無淚。垂在榻邊的雙腿蹬來蹬去,卻是怎麼蹬都還是無法緩解這份不自在。席臨川則被她那舉動弄得在書房中懵了好一會兒,又在書房裡回味著悶聲踱了幾圈,而後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料理該料理的事情。心裡就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失望。彼時是下午,他謹慎地思考著可行的法子,叫了禁軍都尉府的官員來吩咐了幾件事,而後看看已然全黑的天色‐‐雖則是寒冬臘月故而天黑得早,但也差不多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下意識地抬手在自己側臉上她吻過的地方一觸,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又強放下手。尷尬地四下看看,好在沒有別人,仍是刻意地輕咳一聲將面色緩成一臉嚴肅,而後推開書房的門,往紅衣住的維禎苑去。最合紅衣心思的那個婢子小萄才十三歲,個頭也比紅衣還要矮些。他到時,見小萄在側邊的廂房中,窗戶全開,她伏在窗沿上發著愣朝正屋張望著。席臨川眉頭微蹙,上前信手一敲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