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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北鎮撫司幹什麼?&rdo;她微有點不解,席臨川一沉:&ldo;鎮撫司大牢……想請你幫點忙。&rdo;……大牢?!紅衣腦中劃過一句&ldo;牢頭想看舞蹈了?&rdo;,馬上自行搖頭否掉‐‐長陽城裡這麼多舞姬,牢頭想看舞蹈哪用得著讓堂堂將軍親自帶家眷去?這牢頭得多大牌?思了一思,她目光微滯:&ldo;是縷詞?&rdo;席臨川頷首:&ldo;禁軍審了大半夜,什麼都沒問出來。大概寅時的時候動了刑,卯時她扛不住了,承認了那些信是出自她之手,說若你肯去,她就把該說的都說出來。&rdo;……為何?紅衣愈想愈納悶,雖知自己和縷詞交情不淺,但又覺得自己和她後來做的叛國之事完全扯不上干係。眼見席臨川同樣滿面迷茫,便索性不再追問‐‐反正已在路上了,縷詞究竟什麼意思,一會兒就知道了。她承認了那些信是出自她之手……紅衣心裡一聲長喟,滿心的情緒無法言述。大約是因為掌管牢獄刑責之事,北鎮撫司的這一方院子,總是顯得比長陽的其他地方要陰森一些。暗紅的大門在眼前緩緩開啟,紅衣心裡壓抑到似乎覺得連天空都要砸下來。好在,兩側的禁軍依次垂首施禮,有效地提醒了她,他們並不是犯人,只是來這裡幫個忙。仍舊輕打了個顫,感覺身上的斗篷不夠厚、感覺冷得很。幾乎是同時,他的手臂環過來,緊緊將她一攏,稍低下頭,壓聲道:&ldo;別怕,我會一直在邊上。&rdo;紅衣默然點點頭,止住呼吸看著,眼前大牢的大門開啟了。左右兩邊,數間牢房排列得整齊,因每間都只有一閃小窗,一路的光線都很昏暗。一根根鐵柵羅列在一起看上去陰森森的,順著走過去,兩旁偶爾會有痛苦的呻吟聲傳進耳中,但側頭看過去,又未必能順利地在昏暗中尋到人。席臨川環住她的胳膊始終沒有鬆開,若覺出她輕微發抖,還會摟得更緊一點。終於,前面領路的獄卒停了腳,朝著左側半轉過來,略一躬身:&ldo;將軍,就是這間。&rdo;席臨川點頭,他便開啟了牢門,將手中燈籠掛在牆上,房中瞬間亮了許多。紅衣顫抖著看向牆角,目光觸及那人時,禁不住地往席臨川懷裡一縮。‐‐儘管她已透過努力腦補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但眼下親眼看到了,果然還是不一樣的。縷詞癱在那裡,一身囚服白得刺眼,臉色卻白得比那囚服還要可怕。藉著籠燈幽光,依稀能看到囚服上下的斑駁血跡,再仔細看看,便看到她蓬亂的頭髮下面,額角帶著一塊鮮紅血跡。&ldo;縷詞。&rdo;席臨川冷聲一喚,那身形微顫,一雙眼睛倏爾掙開,在蒼白的面容上目光雖然虛弱也仍顯得有些猙獰。她看一看他們,而後撐起身來,睇視了紅衣片刻,又看向牢房中簡陋的案桌:&ldo;坐。&rdo;席臨川與紅衣一併到案前落了座,縷詞撐身站起來,坐到了另一側。她的嘴唇乾得發白,案上有水壺水碗擱著,便艱難地伸手去倒水。紅衣見狀,下意識地想幫一把,席臨川一掃她,先一步將那水壺拎了起來。水從壺口傾倒而出,很快便倒滿一碗。縷詞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驀地一笑:&ldo;公子倒仍客氣。&rdo;席臨川未說話,紅衣也安靜了一會兒,靜等著她喝了半碗水,輕聲問道:&ldo;為什麼想見我?&rdo;縷詞擱下水碗,用衣袖擦了把嘴,遂看向她,微一笑:&ldo;謝你曾經幫過我。&rdo;紅衣黛眉一挑:&ldo;但你仿了我的字跡,這也是道謝麼?&rdo;縷詞長聲幽幽一嘆,那嘆息聲在牢房中顯得很空洞,她思忖著道:&ldo;從頭說起吧……&rdo;紅衣靜聽著,她嘖了嘖嘴,續說:&ldo;我自認歌喉不錯,長公主聽了兩句就很滿意,把我送到席府。我呢……&rdo;縷詞含笑搖一搖頭:&ldo;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從不覺得自己能入長公主所願,得公子歡心。我就想給自己尋條出路,讓自己脫籍,然後嫁個人‐‐妻也好妾也罷,安穩過完這輩子。&rdo;紅衣沒有主動cha話,直至笑她看向自己,才循著她的話追問道:&ldo;赫契人答應日後讓你安穩度日了?&rdo;&ldo;我之前也在安穩度日。&rdo;縷詞笑聲清淡,看向她的目光微微一凜,&ldo;那麼安穩的日子,算是拜你所賜……我試過不恨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