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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頁

席臨川面色鐵青,手在案上按得發白。許久,竟是將怒意忍住了,一聲冷笑:&ldo;指揮同知大人是嫌我近來在禁軍都尉府礙事了。&rdo;&ldo;不。&rdo;那禁軍一語駁回,睇視著席臨川,無聲地一喟,謹肅道,&ldo;將軍智勇雙全,便是執掌禁軍都尉府,在下也無話可說。但也請將軍記得,自兩國交戰以來,我禁軍都尉府死在赫契的人不少,許多死得無聲無息,屍骨無存。這回這個驚蟄……&rdo;他語中一頓,長緩的一呼一吸,又道:&ldo;將軍雖不曾說過是誰,但我大抵有個猜測。&rdo;他說著,目光在二人間一蕩,笑音低啞,&ldo;將軍,假使我沒猜錯,他是我的親弟弟。&rdo;紅衣一顫,未敢說話。席臨川也沉默著,這禁軍又道:&ldo;我們的父母死在赫契人刀下,我們不怕也這樣死去。但是他揹著叛逃的罪名……我只想試試,能不能讓他活著回來,把這罪名洗脫乾淨。&rdo;他將話說得足夠明白了。紅衣心底一軟,猶豫著是不是該出言勸一勸席臨川‐‐畢竟這樣的安排足夠謹慎小心,這&ldo;借鑑&rdo;莫爾斯電碼傳信的方法赫契人聞所未聞,她去當這&ldo;轉碼&rdo;的人,風險並不算大。&ldo;篤篤。&rdo;敲門聲止住了她的話,三人一併噤聲向房門望去,外面一個聲音輕輕幽幽地傳進來,帶著點微顫:&ldo;公子,我……我能進來麼?&rdo;☆、傳信三人神色俱一凜。席臨川起身去開門,見了外面的人眉頭一蹙:&ldo;綠袖?&rdo;&ldo;公子。&rdo;綠袖靜靜一福,眉目稍抬,又朝那禁軍一福,&ldo;大人。&rdo;那禁軍冷一笑,睇著她道:&ldo;你偷聽了。&rdo;&ldo;是。&rdo;綠袖沒有否認,貝齒輕咬著,說得冷靜,&ldo;自紅衣回了席府,竹韻館中事多是我打理,我想來聽沒有人能攔我。&rdo;她說著徑自走入房中,目光落在紅衣方才畫點和線的那張紙上,莞爾一笑:&ldo;大人若需要有人去祁川跳舞傳信,就讓我去吧。&rdo;&ldo;綠袖!&rdo;紅衣一驚,使勁地遞眼色,不想她就此把那件可能殃及性命的舊事說出來。&ldo;我知道在編舞的事上我比不過紅衣,但是……&rdo;她看向那禁軍,&ldo;公子不會答應讓紅衣去的。他位高權重,就算您去請旨,陛下也多少要顧及公子的心思,又何必非走這一步把關係鬧僵了?&rdo;綠袖的口吻始終平緩,循循地說著自己的道理,溫柔的語聲在屋中輕蕩著,讓人莫名地cha不了話。&ldo;不如直接讓我去……左不過,若怕我出岔子,便先一步讓紅衣把要傳的信用這節拍的方式寫出來傳給我,我照她寫的編成舞就好。&rdo;她默了默,看向那禁軍,目不轉睛地問他,&ldo;大人覺得不可行麼?&rdo;禁軍沉吟著,須臾回看向她,未置評可行與否,只道:&ldo;這是可能送命的事。&rdo;綠袖點頭:&ldo;我知道。&rdo;&ldo;所以你主動提出要去,實在奇怪。&rdo;他一語生硬。紅衣綠袖皆一僵,房中安寂片刻,綠袖從垂胡袖中緩緩摸出一張紙條:&ldo;我想去,是因為這個。&rdo;她將那張字條擱在案上,小小字條上的幾道摺痕很清晰,無字的那一面已顯得很舊,連紙張顏色都變黃了。有字的那一面,顏色卻要乾淨一層,可見是時常被人隨身帶著、時常被開啟看,但又一直小心地護著那字跡。三人一併看過去,兩個指節寬的紙條上只有一行小字:一切安好,敬賀生辰。禁軍一掃那字跡便拍案而起。佩刀出鞘,轉瞬間寒光已抵在綠袖頸上:&ldo;何處弄來的!&rdo;紅衣驚得猛捂住嘴,半點不敢放鬆地緊盯著那觸在綠袖頸上的刀刃。綠袖亦發起抖來,貝齒輕打出聲音,強剋制住,道:&ldo;七月廿七是我的生辰,鎮撫使大人的鷹隼送來的。&rdo;禁軍握住刀柄的手打了顫,卻仍未收手,又喝問一句:&ldo;你怎麼知道他的事!&rdo;&ldo;我們認識許久了!&rdo;綠袖回道,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沉吟不語的席臨川,&ldo;大人想讓紅衣去,是因為將軍您完全信得過她,對鎮撫使大人也足夠安全……那麼讓我去也是一樣的,如果你們需要把這個秘密一直守下去,我保證不會再多一個人知道他是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