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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沒戳穿過。眼下傷勢穩定好轉了,卻突然想拿這個調侃她。席臨川打量她片刻,看她一身淡藍色薄綢曲裾很是輕便,似是無意地道:&ldo;深秋了,穿得這麼少。&rdo;&ldo;天還暖和。&rdo;她毫無防備地這樣一回,他旋即介面:&ldo;也沒風?&rdo;&ldo;嗯,天氣可好了。&rdo;她蘊起笑容來,邊說邊吃。心裡還唸叨著這道魚片做得不錯,忽而驚覺他安靜了,猛抬起頭,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搞得腦中一陣懵。&ldo;原還想給你尋快面紗什麼的遮面的。&rdo;他悠悠說著,終於戳到了這一句。紅衣一思就知這話從何而來,頓時面紅耳赤。&ldo;下個月必定冷了。&rdo;席臨川凝視著她,沉吟了一會兒,頷首詢問她,&ldo;再等幾天,等我的傷再好些,一同出去走走可好?&rdo;他語中微頓,循循善誘地又續言說:&ldo;你想看瀑布還是懸崖、花糙還是動物,珺山都找得到。&rdo;☆、遊玩席臨川這重病號的邀請,紅衣沒有拒絕,然則此後幾日,他傷勢好轉的速度卻比預想中慢了。誰也不敢大意,這出行計劃便只好暫且擱置,待得他的傷好得差不多時,小雪節氣已過。一封長信送至長陽,難免先就先前的事情謝罪一番,再稟明傷情好轉之事,末了,詢問皇帝合適能許自己回長陽。日後,一封回信由快馬送至,拆開一看就是自己送去的那封,只最後御批了兩個字:不急。席臨川見信一笑,鬆了口氣去找紅衣。她恰正無所事事,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發呆,口中有一句沒一句地哼著曲,他立在門邊聽了聽,好像是宴飲時常聽到的一句曲子。手指在門上輕一叩,她立刻看過來,當即起了身,頷首一福道:&ldo;將軍。&rdo;&ldo;別發愣了。&rdo;席臨川噙笑走進去,伸手一扶她躺在榻上時壓歪的釵子,&ldo;陛下回了信,說回長陽之事不急。明日若天好,我帶你四處走走。&rdo;紅衣點點頭,笑言聲&ldo;好&rdo;。遊山玩水倒在其次,席臨川這在府裡已悶了好些日子的傷員,也該出府去透透氣了‐‐連御醫都提了這樣的建議。天公作美。翌日,天氣晴好。馬車在山間緩緩駛著,山道上難免有碎石,偶爾輕顛一下連帶出一聲響。就這樣駛了好久,紅衣不知是要去何處,追問了好幾次,他也只說是去個好地方,笑意悠悠的,成心吊她胃口。待得到了地方,她抬眸一看,眼前樹叢茂密,鬱蔥得甚至有點陰森的味道。不由得皺了眉頭,擔心裡面有什麼蟲蛇鳥獸,不敢進去了。&ldo;來。&rdo;席臨川笑著一拽她衣袖,半拖半拽地拉著她往林中走。馬車停在他們下車的地方,齊伯和小萄也自覺地留在了那裡,紅衣獨自一人跟著席臨川,看著這滿眼叫不出名字的糙木,簡直怕自己再穿越一回。眼前忽地豁然開朗。茂盛的糙木一下子&ldo;到此為止&rdo;了,一片清泉撞入視線,在冬日的陽光下波光粼粼。池中有熱氣氤氳開來,向四處散著,乍一看,頗有點雲霧繚繞的仙境即視感。紅衣的雙頰驀地一紅,望著清泉發了愣:溫、溫泉?她自認不聰明,但溫泉是幹什麼的……她可真不用他來&ldo;講解&rdo;。他帶她來這裡……合、合適嗎?!席臨川在旁站著,一語不發地欣賞了她這面紅耳赤的樣子一會兒,俄而從容不迫地伸手一扯,將她身上斗篷的繫帶拽了開來。寒風輕拂,紅衣身上那身曲裾並不厚實,當即覺得驀地一冷,又因被他這舉動嚇到,向後一躍,警惕抱臂:&ldo;將軍……&rdo;他面不改色,見她身後正有一棵大叔擋著,得寸進尺地復又上前一步,探手就拽上了她的腰帶。手指勾挑抻拉地解著,口中平淡如常:&ldo;聽說御醫前兩天給你搭了脈,說你有風寒症狀。&rdo;&ldo;……&rdo;這倒是真的,季節交替穿衣難嘛,有點小感冒實在正常。紅衣立刻抬手擋開他的手,強作平靜道:&ldo;我自己調養了……&rdo;席臨川挑挑眉頭,雙手同時抬起,把著她的肩頭猛將她一轉。紅衣哪裡敵得過他的力氣,瞬間就成了面朝大樹手按樹皮,緊接著,就感覺到他的手重新探到了她腰間,一圈一圈將她腰間纏著的腰帶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