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嗓音讓紅衣不自覺地一顫。&ldo;我叫紅衣。&rdo;她仍是這樣答道，靜了一靜，強定下心神，續說，&ldo;我是驃騎將軍席臨川的妻子，為謹淑翁主霍清惜做事……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rdo;她話音未落，周圍便是一片笑聲。&ldo;別笑她。&rdo;那女子微有慍意地道了一句，笑聲又同時止住。她揮揮手，那一眾穿黑斗篷的怪人便同時一鞠躬，毫無聲響地退了出去。也算是……高素質。紅衣懸著一顆心凝望著她，見她把矬子放在了手邊的矮几上，而後稍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紅衣想躲，卻無奈全身痠軟。&ldo;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聽得懂，所以別在我面前裝傻。&rdo;女子在她面前定住腳，下頜微抬。總是隔著面具，紅衣都能感覺出她面上的那股冷意。&ldo;你清楚你是不是&lso;紅衣&rso;。&rdo;她說。九個字，讓紅衣連呼吸都滯住，驚然望著她，感覺心臟都停了一瞬。&ldo;鴆佔鵲巢的日子過得挺不錯？&rdo;對方蔑然一笑，嘖了嘖嘴，又說，&ldo;我幫你回憶一下從前的事？&rdo;紅衣輕打著顫：&ldo;從前的事……？&rdo;&ldo;四年前你剛到席府。&rdo;她一壁說著，一壁在她榻邊落了座，坐姿優雅得直有些凌人，而後，那張帶著面具的臉轉向她，&ldo;他射了你一箭，然後任由著你自生自滅。&rdo;她說的&ldo;從前的事&rdo;只是這個？紅衣心裡稍平靜了些，銜起笑意回看過去：&ldo;但後來他救過我‐‐好幾次。我也幫過他。所以閣下方才說的事已經翻過去了，多說無益。&rdo;&ldo;他現在喜歡嘴硬的姑娘了麼？&rdo;對方冷聲笑道。搖一搖頭，睇著她的目光中透著壓迫感，&ldo;你當真相信一個曾經厭惡你到想殺你的人會有如此之大的轉變、轉變到娶你為妻麼？你就從來沒想過……也許有別的原因？比如他其實是念著其他人的。&rdo;&ldo;你在說什麼……&rdo;紅衣驚愕不已，連連搖頭後眉頭緊蹙，&ldo;你到底是什麼人？在信口胡說些什麼！我要回去了，將軍下朝後會去長公主府接我……&rdo;&ldo;你還是聽我說完吧。&rdo;手指修長的手輕搭在她肩頭，面具後傳來的目光變得溫和了些。&ldo;我和你一樣，十五歲就認識席臨川了，而且很巧，也是在他十七歲的那年。&rdo;話語間傳來一宣告快的笑音，紅衣怔怔聽著，猜不出接下來的劇情。&ldo;我知道怎麼讓他喜歡我，很快就成了他的妾室。他很有趣，總不安於在長陽好好過日子，一次又一次地出征……我呢？我也為自己尋了事做。&rdo;女子說著，籲出口氣，帶著幾許思量，又笑道，&ldo;赫契人出手很大方，我沒有理由拒絕那樣的盛情邀請；後來他們又以汗王側妃的名位交換，要我告訴他們他的軍隊會走什麼地方。&rdo;紅衣半懂半不懂地聽著，聽得她冷聲一哼：&ldo;那時他真傻啊……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書信往來時常會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軍隊在什麼地方？可我也真傻，居然信了赫契人的鬼話，汗王側妃……呵，不過是守著個側妃的名分獨守空房而已。&rdo;紅衣越聽越迷惑，回想她說的時間段‐‐是自己穿越後與席臨川一同經歷的時間段，但是她說的這些事，她卻半點不知。&ldo;還沒明白麼？&rdo;對方的口吻中透出了點不耐，遂淡泊一笑，&ldo;我才是紅衣。&rdo;紅衣全然訝住。她驚懼不已地上下打量著面前之人，還未來得及將這驚天奇聞消化乾淨，對方便又續說：&ldo;汗王對我棄如敝履，我不知道怎麼出這口氣，只好拿傾全部積蓄去找王廷容不下的巫者。&rdo;昔日她為了當側妃，與赫契人裡應外合，取了一直待她不錯的席臨川的命；而後，又為了一釋對汗王的怨怒，不惜求助於巫師、用讓自己命隕的巫術致他重活，讓他取汗王性命。她覺得這是讓汗王&ldo;自食其果&rdo;。&ldo;讓被下咒者重生，下咒者就要跟著重生。&rdo;&ldo;紅衣&rdo;說著一聲輕笑：&ldo;可是當我的魂魄回去的時候，看到&lso;自己&rso;竟已醒來了。連施咒的巫師都尋不出原因，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