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不知道。&rdo;小萄頹然搖頭,&ldo;奴婢那會兒連府門都出不得,府中之事也知道得甚少,確是無從知曉後來這病鬧到了什麼份上、又是如何收的場,可能。&rdo;旁的四人皆靜了會兒,須臾,紅衣嘆息道:&ldo;知道了,你去歇著吧。日後想跟著少公子還是想回到我這兒來,隨你的意。&rdo;小萄面上一喜,又未敢擅自作答,猶豫著看向席煥,席煥大是沒好氣道:&ldo;我也隨你。&rdo;於是就各自歇下了。天色已太晚,席煥和聿鄲也皆有乏意,席臨川著人給他們安排好住處,又吩咐婢子為自己和紅衣備水沐浴,剛一起身,卻被紅衣一拽。他低頭看過去,紅衣的神色黯淡得像是覆了一層灰色,靜了許久,方遲疑道:&ldo;那詛咒……&rdo;&ldo;那是春天的事。&rdo;席臨川輕鬆一笑,全然不掛心的樣子,&ldo;現下剛深秋。我們先等聿鄲的結果,就算當真沒法子……冬天也還可以好好過。&rdo;他說得足夠灑脫,紅衣心中卻是繃得更緊,攥在他衣袖上的手不覺間添了力,她的目光有點發空:&ldo;如是你不在了……&rdo;如是他不在了,她活在這大夏朝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了。頭一次這般明確地生出這樣的念頭,紅衣自己也有些吃驚。只是越加細想,就越是肯定心裡的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她車禍後穿越至此本就是撿了一命,橫豎不虧,先前在竹韻館為自己奮鬥雖也十分帶感,但和他想出這麼久了,這個人到底成了生命裡的一部分……突然缺失掉這一塊,也必是難過得很,還不如早些去投胎。她緊抿著嘴唇凝望著他,直抿得薄唇發白。心中迫切地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句承諾,承諾&ldo;一定不會死&rdo;或是&ldo;必能熬過這一關&rdo;之類的,哪怕知道是哄她的安慰之語,也會覺得好受些。&ldo;紅衣……&rdo;席臨川喟嘆苦笑,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注視著她思忖良久,維持著如舊輕鬆的語氣,&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樣的事情還是不騙你為好。&rdo;他握住她的手,夾在自己雙掌之間,認真道:&ldo;我確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渡過,若是能,日後我們還有很多年可以一起走;但如不能……你自己也要好好過。&rdo;&ldo;沒有你我怎麼&lso;好好過&rso;!&rdo;紅衣不知怎地生出點惱意,眼眶一紅,&ldo;我都嫁給你了!這麼快……你要我&lso;自己好好過&rso;!&rdo;&ldo;抱歉。&rdo;席臨川輕籲口氣,沉默了許久,又說,&ldo;我答應你,就算聿鄲幫不上忙,我也會努力活下來的。但是在瘟疫來之前,我們先過得輕鬆點可好?近來局勢太平、朝中無甚大事,你想不想去珺山?&rdo;他就這麼風輕雲淡地提了個出遊計劃。沁出笑意的真切目光望著紅衣,直讓她拒絕不得。&ldo;想……&rdo;紅衣哽咽著點頭,他持起她的手一吻:&ldo;那好,明天我便去跟陛下告假,我們帶上席煥和小萄一起,去看看珺山的雪景。我看席煥對小萄挺上心的,若她願意便再好不過,給他們個機會。&rdo;他輕描淡寫地將話題越扯越遠,絕口不理那詛咒和瘟疫的事情。紅衣復點一點頭,他這才再度起了身:&ldo;我去沐浴更衣。&rdo;他便從房中離開了,好像一切都空蕩下來,紅衣頓覺連可想的事情都沒有,呆坐了一會兒,就覺得乏意愈加明顯。看向c黃榻,她琢磨著自己先躺一會兒,等他沐浴之後她再去便可。孰料頭一沾枕頭就被鋪天蓋地的睏倦覆蓋,起先還有精神提醒自己先別睡,不過多時,就已熬不住了,毫無骨氣地墜入夢鄉……睡意朦朧中,聽到他回到房中的聲音,而後聽到一句笑侃:&ldo;這就睡了?好髒。&rdo;&ldo;嗯。&rdo;她沒力氣理會他,悶悶地應了一聲,眼皮都抬不起來。緊接著,便感覺他一點都不客氣地把她往裡推,邊推還邊說:&ldo;進去,我也困了。&rdo;疲憊不已地向裡翻了個身,還沒來得及再度睡沉,又覺得他把她往回扒拉:&ldo;不許背對著我,轉過來。&rdo;……事兒多!紅衣扭過頭,疲憊中還是眯眼瞪了他,又被他那雙笑眼看得消氣了,怨念地將身子完全轉過來,悶頭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