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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ldo;你信麼?&rdo;她看向綠袖,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好笑,&ldo;說是&lso;射偏了&rso;,你信麼?我聽到他隨口就說&lso;死了就葬了吧&rso;‐‐如只是失手射偏,會冷漠到這個份上麼?&rdo;看到素不相識的人命懸一線都總要勉力救一救,對自己府上的人,無情到這個地步,簡直就像是盼著她就此沒命一樣。這幾日顯然也是沒有找人來給她看傷的。止了血而已,這麼重的傷口就在眼前,一點藥味都嗅不到,端然是沒用藥。這是讓她自生自滅。&ldo;紅衣,我們在賤籍……&rdo;綠袖說了這樣一句,咬一咬唇,勸得萬分艱難,&ldo;命本就不在自己手裡,你就……別再執著於這個了。公子不喜歡你,你日後便躲著他一些就是,攢一攢月錢,到了夠給自己贖身的時候,讓他放你走……&rdo;紅衣呼吸微窒,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書上所說的&ldo;封建時代,奴僕多沒有人身自由&rdo;是什麼意思。這份因不平等待遇而生的憤然與莫名其妙遭受不平等待遇的迷茫,在醒來後的第二日轉為了沁骨的恐懼。大約是身子太弱又著了涼,從夜裡開始,她咳嗽咳得越來越厲害,每一次咳嗽都會牽動傷口,疼得一夜未眠。黎明破曉的時候,已是前所未有的虛弱。一呼一吸變得輕微,氣若游絲地維持著,繼而感覺胸中發悶,已然缺氧了。這麼咳下去不是個事。紅衣不缺生活常識,很清楚感冒轉成肺炎有多容易,因此喪命的都有。古代沒有抗生素,更拖不得。再不尋些藥來,她當真就剩等死了。竭力剋制著咳嗽以免再觸傷口,紅衣咬牙忍到綠袖來,脫口便問:&ldo;綠袖……有藥沒有?&rdo;一語說完便猛咳不停,潮紅的面色也顯不正常。綠袖當即慌了手腳,足下亂得不知該往何處走,原地踱了幾步,幾乎要哭出來:&ldo;你怎麼……怎麼會病得這麼厲害?公子吩咐了不管你,我……我沒辦法為你請郎中抓藥……&rdo;&ldo;我不能這麼熬著……&rdo;貝齒咬得唇畔沁出一片腥甜,紅衣強撐起身,拽過擱在榻邊的衣服,顫抖著穿著。&ldo;可是……能怎麼辦……&rdo;綠袖雙眸泛紅,無措地看著她,看上去甚至比她還無助些。&ldo;他說不許管我,但沒說不許我出門,對不對?&rdo;她急促地呼吸著,穿好了曲裾,又探手取過腰帶繫上。整個人混混沌沌,一手搭在矮几上、一手借了綠袖的力才終於站起來,在劇痛中一邊咳嗽著一邊掉著眼淚,狠狠一忍,才又道,&ldo;我自己去醫館。我……不能這麼等死。&rdo;明明渾身無力得發輕,腳下又走得並不算慢。自知身子有多虛弱,目下已是全憑意念堅持著,連扶著她的綠袖看得都膽戰心驚,她卻當真就這樣堅持著一路穿過亭臺樓閣、走到了大門處,沒怎麼再咳,更是一滴眼淚都沒再掉。在她們到門邊和小廝打招呼前,緊闔的府門便已開啟了。二人俱一怔,抬頭看過去,紅衣心下感慨間唇角難忍一弧冷笑:&ldo;真是&lso;禍不單行&rso;……&rdo;剛跨入府門的人也是一怔。短暫的意外之後,席臨川的面色沉了下去,一步步地走近了,凝視著她問:&ldo;幹什麼去?&rdo;紅衣垂眸,沙啞的嗓音答了三個字:&ldo;去醫館。&rdo;耳聞一聲蔑笑,下一句話,明顯不是對她說的了:&ldo;沒你的事,回房去。&rdo;&ldo;公子……&rdo;綠袖滯住,手上未松紅衣,大著膽子乞求道,&ldo;紅衣傷重病重,公子您……您給她條生路。&rdo;&ldo;我沒說不給她生路。&rdo;席臨川的目光在綠袖面上一劃,又回到紅衣面上,&ldo;要去醫館就自己去,旁人不必陪著。&rdo;就算再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紅衣結合上下文也聽得明白此處的&ldo;不必&rdo;就是&ldo;不許&rdo;。愈發分明地覺出席臨川是有意刁難,還是生生把想問個清楚的心思擋了回去‐‐現在去看病才是要緊的,與他爭執費心費力,再者若惹惱了他,他當真不讓她出門了可怎麼辦?掙開綠袖的手,紅衣看一看她,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