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紅衣。&rdo;席臨川看著她的樣子緊蹙眉頭,走到她身側蹲下,見她面色紅得異樣,一撫她的額頭,神色愈沉,&ldo;上榻去。&rdo;&ldo;將軍……&rdo;她仍舊看著那牆面,目光劃來劃去,似乎試圖透過牆壁,直接看到那一側現下是什麼樣子,&ldo;他們……&rdo;&ldo;他們沒事。&rdo;席臨川面容緊繃,強扶著她坐到榻上,又道,&ldo;早先安排了禁軍暗中盯著,原是想防赫契人尋仇,卻沒想到恰遇上強盜打劫。&rdo;他平緩地說著,抬手一撫她額上沁出的汗,繼續寬慰說:&ldo;禁軍一死一傷,孩子們沒事,那夥人全抓住了。&rdo;紅衣怔然望向他,似在判斷真假。&ldo;你病了。&rdo;他也有些被她這副樣子嚇住,又因知她此時最是無助,而強讓自己定下心神,&ldo;意外而已,好好歇著。&rdo;&ldo;不、不是意外……&rdo;紅衣猛地反握住他的胳膊,毫無焦距的目光緩緩轉向他,&ldo;不會這麼巧……不會這麼巧!&rdo;她拼力嚷著,竭力地想讓他相信。席臨川心裡發沉,看著她不知如何解釋,只覺攥在他胳膊上的手又一緊:&ldo;是聿鄲……他是故意的。&rdo;&ldo;強盜只是為錢而已……沒有強盜會在看到那麼多禁軍駐守後仍然拼死抵抗。&rdo;她顫抖著說著,長甲扣得他胳膊生疼。紅衣啞聲一笑:&ldo;您知道的,對不對?您一定比我明白……&rdo;席臨川沉默不語。&ldo;您果然是明白的……&rdo;紅衣鬆開他,低笑一聲,向後退了半步,&ldo;那……不能治他的罪麼?&rdo;&ldo;不能。&rdo;他的答案篤定得讓紅衣一訝。&ldo;是,我知道他們必是聿鄲的人。&rdo;席臨川平靜而道,繼而一喟,&ldo;但……並沒有赫契人,而且被活捉的幾個都口中藏毒,皆自盡了。&rdo;是聿鄲僱了人來,不知他用什麼法子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賣命,總之現下……他們縱使知道背後是誰,也抓不到半點拖他下水的證據。只能這樣任由著他耀武揚威似的對他們施壓。&ldo;我會再去見一見聿鄲。&rdo;席臨川說了這樣一句,轉身往外走,紅衣忙是一喚:&ldo;將軍!&rdo;他後脊一凜,定住腳步,她說出的話與他所料如出一轍:&ldo;除了我帶人去,沒有別的辦法了。&rdo;他無聲地嘆了口氣。&ldo;聿鄲的威脅很明顯……&rdo;她的神思緩過來些許,想著方才的恐懼與席臨川告知的結果,一字字道,&ldo;他要我們體會劫後餘生,然後便會更怕那&lso;劫&rso;真的來……我不能激怒他,他真的會對孩子們下手的!也真的會告訴汗王……讓大夏和赫契再起爭端的!&rdo;☆、啟程整件事情發展到現在於紅衣綠袖而言是滿滿的恐懼感,怕曾淼會死、怕隔壁那一院子的孩子會死,更怕再拖延下去就會如席臨川所言一樣,變成兩國之間的又一樁矛盾。而於鄭啟、席臨川等將領而言,此事簡直堪稱奇恥大ru!與赫契的戰爭已連勝了數年,此時竟因為一個孩子、一場舞被赫契將住,逼得眾人咬牙強忍,不敢發作。席臨川的副將餘衡一連怒摔了兩隻茶盞,咬牙切齒:&ldo;怕什麼!向陛下請命再戰一場,他們照樣是輸!&rdo;&ldo;暫不能戰。&rdo;席臨川面色清冷,淡掃餘衡一眼示意他坐下,循循又道,&ldo;此前兩戰便離得太近,軍隊損耗太大,若不休整穩妥便一戰再戰,雖一時仍能取勝,但日後只怕會一朝潰散。&rdo;&ldo;將軍何必怕這個!&rdo;餘衡額上青筋一跳,&ldo;我泱泱大國,還怕他們不成!先打一仗讓他們老實了,日後慢慢休整不遲!&rdo;席臨川皺眉未言。是了,這&ldo;休整&rdo;之說確實只是個說辭,此時多添一戰未必會造成那樣大的損失。但是……唯有他清楚,四年後將有一場瘟疫殃及軍隊,許多人會因此而死。縱使已歷過一次,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這次能避過此禍。萬一未能避過,面對瘟疫導致的大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