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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席臨川略有窘迫地拱手回話,施禮告退。退出殿外,鄭啟看著他,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ldo;你怎麼回事?&rdo;席臨川搖頭未言,鄭啟審視著他,緩緩道:&ldo;我聽說你把餘衡調出去接那些舞姬了。&rdo;席臨川點頭承認。鄭啟也沉了一沉,心中數算一番天數,輕一嘆:&ldo;時日不短了,若路上走的順利,明日或後天就該到珺山了。&rdo;他復又點頭,聽著鄭啟的口氣,猜著接下來免不了又要有一番說教,嘖了嘖嘴,皺眉先一步道:&ldo;我心中有數,不會誤事的。&rdo;說著就要拱手道別,鄭啟眉頭一挑:&ldo;你若真為此擔憂,親自去一趟也無妨。&rdo;席臨川一愣。&ldo;我給你手令,許你出城。&rdo;鄭啟負手,淡覷著他,又道,&ldo;只一條,如若那紅衣確未能活著回來,你不許擅自找聿鄲算賬。&rdo;&ldo;……諾。&rdo;席臨川連忙應下,心中湧起似已許久未有過的喜悅。向鄭啟一拱手,轉身小跑著下了宣室殿前的長階,半步不停地直奔宮外。即刻就啟程!離珺山最近的澤平城因為他這驃騎將軍的到來而戒了嚴。出入城都需嚴查,雖則他隨性慣了,覺得並無必要,但又不好就此放話免了。當晚,餘衡的信送至澤平,說因為澤平戒嚴需繞道而行,讓他多等兩日。&ldo;……&rdo;席臨川原本緊張的心情,一時被這信弄得哭笑不得。當即著人加急傳令過去,告知不必繞道,仍走澤平便可。從酉時初刻一直等到亥時末刻。三更天的打更聲從街上傳來,隨著打更聲的遠去,一串腳步聲離得近了。&ldo;將軍。&rdo;有士兵在門外一拱手,稟道,&ldo;竹韻館的人,入城了。&rdo;☆、重逢餘衡被紅衣綠袖森冷的目光盯了一路。也不怨她們。是因這澤平戒了嚴,驃騎將軍又傳了話來不許繞道,所以只好照原路走。然後……到了城門口她們就不得不下車挨個被檢查,且因馬車數量太多檢查得慢而等得辛苦。到最後,綠袖索性不耐煩地一跺腳,沒好氣地拉著紅衣就往裡走:&ldo;我們先走!反正今晚要在這兒住了,馬車一會兒跟上就是!&rdo;餘衡帶著人護著,硬著頭皮不理在他背後睃來睃去的四道寒光。眼前街道上的人群突然一齊向兩側避讓,餘衡心中微緊,當即抬手握了劍柄,以防萬一。人群躲開後,兩列士兵齊整而至,行至他們面前時停了腳,分別向左右一撤,開出一條道來。&ldo;……&rdo;一眾歌舞姬面面相覷,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該躲開才對。紅衣輕吸著涼氣看向綠袖,輕聲道:&ldo;這又哪出啊……&rdo;席臨川走在夜色下平坦的街道上,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兩側人群不停地傳來竊竊私語,和他凱旋經過時的內容差不多:&ldo;這是驃騎將軍?&rdo;&ldo;好年輕!&rdo;&ldo;聽說剛到及冠的年紀……&rdo;‐‐他卻並無凱旋時的那番喜悅,無心多聽半句這樣的話。垂在身邊的手無所適從地搭在了劍柄上,過了一會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又過一會兒,隱隱地沁出冷汗來。若她不在……心頭的恐懼暗生著,隨著他一步步地前行一分分地加深。若她不在,這就會是他此生最後悔的事。不止是後悔此番讓她去了祁川,更後悔之前一年多里的每一件事‐‐他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找她算賬的。如果他沒有,她也許久不會那麼討厭席府,也就不一定執意要贖身了。眼眸低垂著,他的餘光隱隱掃見那一行人近在眼前了,握著劍柄的手復緊了一陣,終於意識到那汗水帶來的滑膩,他啞聲一笑,看似鎮定、實則十分忐忑地抬起頭……&ldo;將軍。&rdo;映入眼簾的是餘衡,他抱拳稟道:&ldo;一切平安。&rdo;&ldo;……&rdo;席臨川眉頭微挑,無暇理會餘衡的回稟,視線越過他向後看去,在人群中一掃‐‐&ldo;噔噔噔噔&rdo;地一陣猛跳後,這顆久懸的心終於安穩下來。望著那張面容看了又看,他終於敢完全確定這確實是她,深深地一呼一吸,喚音微啞:&ldo;紅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