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點點頭:&ldo;是。&rdo;&ldo;那舞很好。&rdo;他淡笑著讚道,&ldo;我向來不喜歡你們漢人的舞,覺得看起來柔弱無力又盡是悲春傷秋強說愁,但這回的……不一樣。&rdo;紅衣頷了頷首:&ldo;多謝公子喜歡。&rdo;&ldo;你願意跳給赫契人看嗎?&rdo;他這樣問道。紅衣微滯,遂即有些不解:&ldo;公子就是赫契人……&rdo;他不是已順利看過了嗎?&ldo;不是說我。&rdo;聿鄲啞一笑,夜色中,他的神色有些暗沉,&ldo;我是說……假如有人肯出高價,你能不能讓她們單為赫契人跳一遍那舞?&rdo;這要求很奇怪。紅衣一時蹙了眉頭,不知他是喜歡得狂熱是以極度想&ldo;安利&rdo;給旁人,還是壓根沒看懂那舞、壓根不知那舞就是針對赫契人的……聿鄲見沒有回應,側頭看向她,對上她眼中的疑惑,緩言解釋:&ldo;我認識一些赫契貴族,該讓他們看看這個。&rdo;&ldo;為什麼?&rdo;她發問很快。&ldo;我想讓他們停戰。&rdo;他反問得也很快。紅衣啞住,略有愕色地望著她,綠袖在旁同樣吃驚:&ldo;但這……怎麼可能?且不說那一舞能否讓他們停戰,便是公子這念頭便……很荒謬,這許多赫契貴族同來長陽,誰知會不會出什麼岔子?&rdo;聿鄲停下腳步,目光在二人間一蕩,話語沉沉:&ldo;所以我才要著意詢問你的意思‐‐因為他們不會來長陽。&rdo;紅衣驚了一跳。&ldo;你若願意,我可去央謹淑翁主,讓她許你帶人隨我去祁川一趟。路上一切開支皆由我出,至於舞的價格……&rdo;他吁了口氣,神色堅定,&ldo;你定便是,只要你肯去,多少錢我都照付。&rdo;紅衣簡直被他嚇傻了。之前只覺得謹淑翁主這大夏土豪有錢任性,和眼前這位一比,顯然是這赫契土豪更任性!&ldo;公子……何必。&rdo;她神色僵硬地問道,&ldo;那只是一場舞而已,幫不上公子什麼忙……&rdo;黑暗中他別過頭去,紅衣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聽得長長一嘆。&ldo;王廷愚蠢!&rdo;聿鄲微厲的聲音帶著憤慨,&ldo;他們認為漢人軟弱、認為打得狠了,漢人就會低頭。有何袤鄭啟屢勝赫契不夠、有席臨川以少勝多也不夠,他們仍舊覺得有取勝之日!&rdo;聿鄲快語如珠的,指責之意分明。顯然是對赫契持久以來的狂妄自大和冥頑不靈忍無可忍。紅衣靜聽著沒敢吭聲,安靜一會兒後,聽得他再度一嘆:&ldo;我已勸過數次,皆不管用,但你那舞……&rdo;他低啞而笑,口吻中全是無可奈何:&ldo;你那舞也許能讓他們發覺想讓漢人服軟是不可能的。他們會知道,就算是在遠離戰亂的長陽城、就算是和軍人半點關係也無的舞姬,都對此十分憤慨,他們一再挑釁,只是在激得所有漢人一齊反抗而已。&rdo;&ldo;可以嗎?&rdo;他懇切地再度問道。那雙眸子在夜色中分明顯得很黯淡,卻好像有不同尋常的光彩透出來,&ldo;就一次、成與不成都無妨,我只是想盡力一試。&rdo;她沉默著沒有回答,倒是綠袖打了個哈欠,藉著懶意,拒絕得直白:&ldo;太遠了,不想去。&rdo;而後一路都沒有再說話。紅衣維持著安靜,聿鄲也不催她作答。直至走進了敦義坊,離她們所住的地方很近了,聿鄲才顯出些焦急,沉然一喚:&ldo;紅衣姑娘。&rdo;&ldo;抱歉。&rdo;紅衣在離住處還有十幾丈的地方停住腳步,垂首穩穩道,&ldo;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知道怎樣才是對的。&rdo;她猶豫著,抬眸看向院門口,曾淼正坐在門前石階上等她‐‐自從席臨川說讓曾淼保護她之後,他就每天都這樣盡職盡責。紅衣微微一笑:&ldo;所以……我明白公子的心思,但此事太突然,我實在不敢自己拿主意……&rdo;&ldo;你不想讓戰爭儘快停止嗎?&rdo;未等她說完,他便急切地問道。&ldo;我想。&rdo;紅衣點了下頭,笑意未減,解釋得緩而分明,&ldo;但我和聿鄲公子不同,您知道赫契王廷要做什麼,所以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