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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皎,湖光粼粼。院中好生安靜了一陣子,眾人望著這驟然歸於沉寂的一切,很是緩了一陣,才相信自己方才確是已看了許久的舞。&ldo;好!&rdo;不知哪個角落爆發出一聲喝彩,而後便有了齊呼、拊掌,持續了許久,不絕於耳。紅衣在側邊的廂房裡聽著,直激動得一聲尖叫:&ldo;耶!&rdo;綠袖與謹淑翁主也皆興奮得不知該坐該站,不住往外張望著看看客人、又回過頭來看看同伴,再看看客人、再看看同伴。簡直不知怎麼表達這樣的心情才好!門聲&ldo;篤篤&rdo;一響。謹淑翁主笑意猶盛地去開門,見了來人都沒能減緩半分,微一頷首:&ldo;君侯。&rdo;仍在窗邊瞎激動的紅衣綠袖聞聲一怔,皆回頭望去。主動敲門的人卻僵在了門邊。看看三人,不知怎麼開口合適。紅衣見狀,只道他是有事來找謹淑翁主的,拽一拽綠袖,示意她一同避出去。綠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那邊謹淑翁主一喚:&ldo;綠袖,陪我去前廳看看。&rdo;她說著眼簾微一垂,笑意溫和地又添了句,&ldo;今日來的人與我相熟的不少,我得去見見。&rdo;&ldo;諾。&rdo;綠袖當即一福,提步就走。紅衣怔了一瞬,忙道:&ldo;同去?&rdo;腳步穩穩地響了一聲,席臨川一聲不吭地擋在了她面前。偏生前面的謹淑翁主和綠袖連頭都沒回,紅衣已經之後抬頭想叫她們,但她們已然走出去了。&ldo;將、將軍?&rdo;她的神情有些發僵,抬頭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一頭還多的人,一如既往的警惕十足。又何止是她一個人緊張。席臨川氣息微摒,謹慎地與她保持著兩尺距離,心下速作斟酌後問得溫緩:&ldo;今日上元。如是無事,出去走走?&rdo;☆、上元紅衣實在很想找個藉口推辭。不只因為她一直有心避開席臨川,更因為……上元節的節日意義,她還是清楚的。古時未婚男女可以自由相見的節日之一,看花燈吃小吃,大是有點&ldo;情人節&rdo;的味道。相比之下,在二十一世紀時被炒作成&ldo;中國情人節&rdo;的七夕都得靠邊站。她都清楚,席臨川不可能不清楚。紅衣心裡一個勁地念叨著:這樣……不太合適吧……&ldo;我得……幫著收拾竹韻館。&rdo;她找了個自以為無可反駁的理由。席臨川一語就頂了回來:&ldo;我問過翁主了,她說今晚沒什麼要你親自做的事情,許你歇著。&rdo;&ldo;……&rdo;紅衣啞了啞,一頷首,&ldo;哦,那我就想早些睡了,這幾天很累……&rdo;他&ldo;嘎嘣&rdo;回了一句:&ldo;你今天睡了一下午。&rdo;……最終,紅衣心存悲慼地隨著他出了房門。實在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又當真不敢跟他來硬的‐‐縱使她已然脫籍也耐不住他在侯位,萬一他生氣了真要做些什麼,比如把她擱回賤籍去,她就沒地方叫苦了。彼時正廳中尚還熱鬧著。有賓客同謹淑翁主交談,讚賞不斷;也有索性多留一會兒點菜用餐的,又熟人不少,觥籌交錯,聊得好不熱鬧。席臨川從側門走進來時,引得正廳了驟然靜了一瞬。那邊立刻便有個氣質不凡的公子起了身向他一揖:&ldo;久聞將軍大名,不若同飲一杯?&rdo;&ldo;不了。&rdo;席臨川回得平淡,睇了眼身側的紅衣,循循笑道,&ldo;難得上元,有事要做。&rdo;那位公子一啞,看看席臨川又看看紅衣,眸中生出幾許瞭然。席臨川也不再多言,朝他略一頷首,便又繼續向外走去。廳中眾人看著那一俊郎、一纖瘦的身影從門口消失,靜了好一會兒,可算有了點動靜。&ldo;冠軍侯這是……&rdo;細品著道出的話語帶著點笑意。另一個聲音輕一咳嗽:&ldo;甚好,甚好。&rdo;點到即止,在座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縱使懷揣好奇也不能當真議論個沒完。就此便都是心中瞭然的神色,又繼續吃菜品酒,續上片刻前談及的話題。紅衣坐在馬車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席臨川的泰然自若,自己則忍不住地往後縮。大是希望自己背上有個蝸牛殼,趁他不注意慢慢地縮排去然後扣在地上,任他在外面怎麼敲殼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