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5頁

他這樣一說,倒讓紅衣放心了些。也有道理。古往今來,往往愈是生意做得大,就愈與這些家國大事息息相關。乍一想覺得如此大局與一商人何干,實則卻可能直接影響他的身家性命。紅衣仔細思量後輕輕一嘆,神色緩和:&ldo;公子這般說,我知道公子的苦衷。可即便如此,這事也真不是我能做得來的‐‐且不說席公子待我並沒有像公子所以為的那麼……那麼親近,就是有,朝中、軍中的事情,他也絕不會輕易告訴旁人啊!&rdo;&ldo;你若想的話,就是能辦到的。&rdo;聿鄲說得十分篤信,&ldo;人心都是ròu長的,就算再嚴謹的人,也總會有幾個信得過的人,讓他不那麼守口如瓶。&rdo;紅衣目光微凝,聿鄲又笑了笑,稍作欠身,將她方才硬要還他的那三百五十兩銀票擱在了案上。手指將銀票輕推到她面前,他徐徐道:&ldo;不急,你大可想想再做決定。若願意幫我,這三百五十兩銀子就算第一筆酬勞。&rdo;他說著,側首向窗外看了一看,又笑道:&ldo;我得去赴宴了。我會在席府住上幾日,在南邊的廣志館,你隨時可以來。&rdo;聿鄲說罷,沒待紅衣再做什麼反應,便自己出了門。紅衣望一望他的身影又望一望案上留下的銀票,猶是怔了須臾,才勉強回過神來。接下來幾日都沒什麼事。一些歌舞姬有興趣關注有沒有哪位妾侍得寵,紅衣也沒心思關注這個。而對於聿鄲提出的&ldo;建議&rdo;,她不知怎的,一想就煩。只好姑且擱下,打算遲些時候再平心靜氣地細細琢磨。是以白日無聊時,要麼去敦義坊看看孤兒,要麼和綠袖一起在房裡做女紅。再不然,則是去鶴鳴塢找縷詞小坐片刻,飲上一盞清茶,打發時光。這日用過晚膳後,便又與幾個相熟的歌舞姬同去了。踏進鶴鳴塢的院門,還沒見著人影,就聽得有女聲尖刻道:&ldo;姑娘別在意……公子都沒說過不許姑娘留著,她算什麼東西!就算真要一比,姑娘還是脫了籍的呢,不必怕她!&rdo;幾人駐了足,紅衣與綠袖相視一望,扯了扯嘴角,顯都是一個意思:這是怎麼了啊?邁過門檻進了屋,才見縷詞神色懨懨地坐在榻邊,已哭得眼眶通紅,還在不住地抽抽噎噎。紅衣眉頭一蹙,一貫快言快語地絲緞已向服侍縷詞的阿皎發了問:&ldo;這怎麼了?誰欺負縷詞姐姐了?&rdo;阿皎回過頭來,幾人欠身互相見了禮,她便解釋道:&ldo;新來的那位,仗著自己是老夫人送過來的,說話也忒難聽!&rdo;這話顯帶著幾分氣,端是在為縷詞打抱不平。可意思和情緒大抵清楚了,事情可還是沒講明白,絲緞眨一眨眼,追問說:&ldo;哪位?顧姑娘還是鄒姑娘?&rdo;&ldo;鄒氏!&rdo;阿皎切齒,睇一睇縷詞,卻是不再往下說了。不著痕跡地朝幾人稍搖了下頭,示意遲些再講,幾人會意,便也不再追問,帶起笑容去安慰縷詞。臨道別時,幾人自然不約而同地一起&ldo;押&rdo;了阿皎出來,非要刨根問底的問個明白。紅衣這才知道,前些日子她見過的那位鄒氏怡萱,長得漂亮不假,卻真不是個善茬。阿皎說,縷詞自從脫籍以來,就覺得自己不該再住在席府裡,白吃白喝還添麻煩,十分有愧。可她離了席府就沒辦法謀生,席臨川也清楚,當然不可能讓她走。於是縷詞便開始尋機會給自己找事做,起初試著幫忙做些雜活,被齊伯攔了下來;後來則嘗試著給席臨川做點心。席臨川知道她的心思便拿住了這機會,贊她手藝好,又&ldo;央&rdo;她日後每天晌午送一碟子到他房裡。&ldo;其實公子根本就不愛吃甜的。&rdo;阿皎嘆氣說著,大顯無奈,&ldo;本來也算是件好事吧?公子這麼編個謊就讓縷詞姑娘安心了。可方才再去的時候,公子不在,正好碰上那鄒氏。非說縷詞姑娘身子都不清白了,還日日不安分地非要討公子歡心,還口口聲聲拿老夫人撐腰,說什麼若老夫人在,必定早不讓縷詞姑娘留在府裡了……&rdo;這話一出,縷詞哪能頂撞?只能吃了這啞巴虧,然後窩一肚子委屈沒處撒。&ldo;公子這還沒正經納了她呢!&rdo;阿皎越說越氣,氣得直磨牙,&ldo;真要給她個妾室的名分,還不得往死裡作踐別人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