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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齊伯欠身,&ldo;她也沒說明白,就說是……紅衣喘不上氣?&rdo;席臨川愕了一瞬,奪門而出。被綠袖驚動之後,樂坊都亂成一片了。各屋的燈都已點明,歌舞姬皆圍在一個房門外,又誰都不敢進去。&ldo;紅衣?紅衣!&rdo;虞氏半蹲在地一疊聲的急喚,眼前的紅衣已幾乎沒了知覺,跌在地上側臥著,氣息也有一口沒一口的,好像隨時會徹底斷氣。席臨川排開眾人邁入房中的時候,紅衣連嘴唇都已全紫了。那醫館離得不遠,但若等綠袖走個來回……他喝了一聲&ldo;讓開&rdo;,虞氏聞聲回頭一看,連忙躲開。席臨川俯身,一手託在紅衣背後,一手託到腿下,便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出門,一眾歌舞姬連忙避讓。眼看著是關乎人命,一時連齊伯都不敢出聲多問了。又不知席臨川打算怎麼辦,叫了幾個人,在身後緊跟著。席臨川將坊中各條道路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挑了一條,直奔而去。他腳下走得飛快,引得過往居民紛紛閃避,待看清他是誰後又忍不住多看兩眼、指點一番。紅衣臥在他的懷裡,已然氣若游絲。已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覺得是在移動著,耳邊風聲不斷,卻始終避不開壓在胸口的巨石。而後身子驀地一墜,後背一片涼意,硬邦邦的,似乎是被放到了地上。&ldo;公子?!&rdo;正領著郎中往回趕的綠袖一愕,席臨川即道:&ldo;快,魚際穴。&rdo;那郎中都沒來得及多做反應,只剩了照辦的份兒‐‐行醫數載,見過來醫館看病的、見過請人去府上看病的,還沒見過走到一半被病人截住的呢。銀針刺下去,在那郎中指間穩穩地捻了一會兒,紅衣的氣息逐漸平靜了。席臨川驟然鬆了口氣,就勢坐到地上,擦了把汗問綠袖:&ldo;她喝酒了?&rdo;&ldo;……沒有。&rdo;綠袖搖頭,也是驚魂未定的樣子,&ldo;原本好好的,說去沐浴,今晚要早些睡,突然就這樣了。&rdo;沐浴?席臨川眉頭一皺,抬眼間,與紅衣仍自恍惚的目光一觸。紅衣還沒完全緩過來,正一陣接一陣的頭暈,聽到的聲音也自帶了迴音效果。明明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懂。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的看到的畫面才都變得正常,聲音也變得明晰。她定睛看清眼前坐姿隨意的人,大顯詫異:&ldo;公子?!&rdo;席臨川睇了她一眼,扭頭叫來齊伯:&ldo;回府去把樂坊上下看住,尤其她方才沐浴那屋,誰也不許動。&rdo;☆、查明紅衣渾身發木地在地上呆坐了好一會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大街來的,但很清楚自己方才命懸一線,剛從鬼門關前走回來。視線停在席臨川額上,她望著他額頭上尚未褪去的汗珠生了點猜測,又覺得難以置信。少頃,席臨川站起了身,她也隨之站起來,而後一件大氅搭在了她的中衣裙外。一行人一併往回走著,都很安靜,沒有誰去理會路人的竊竊私語。紅衣始終與席臨川離了兩丈的距離,目光在他的側臉上劃來劃去,覺得愈發摸不明白他的心思。待他們回到席府時,樂坊上下已一片安寂。歌舞姬們被家丁各自看在自己房中,唯虞氏尚在院子裡和齊伯說著話,見紅衣平安無事地回來,她也大鬆了口氣。&ldo;可是嚇死人了。&rdo;虞氏撫著胸口,露出一抹笑意,&ldo;若不是公子走得快,只怕……&rdo;一句話確定了她方才不敢相信猜測‐‐真是席臨川把她抱出去的。&ldo;多謝公子。&rdo;紅衣垂首一福,抬手要將那件大氅從身上取了下來。席臨川探了兩個手指按在她手上,聲色微冷地道:&ldo;不急,你去歇著。&rdo;紅衣又抬一抬眼皮,見他眼底眉梢冷意分明。知他心煩,她便不再多說,再度一福,與綠袖一併往次進的院子去了。回到房中,她將那件大氅擱在旁邊,重重地躺到c黃上。呼吸平順了,心裡卻還忐忑著。是有人害她,不僅她看到了,連席臨川也覺出了不對頭。不知能不能查出是誰‐‐或者說,不知他有沒有心思查個明白,亦或是直接息事寧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