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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也不跟他較勁,目光轉向顧氏,語氣愈加冷厲:&ldo;敢下毒害人的人,還留在府裡。&rdo;&ldo;不是她。&rdo;席臨川又頂道。鄭氏一怒:&ldo;你住口!我聽你舅舅說了,你只簡單問了幾句話而已,如何肯定不是她!還有那個紅衣,和那聿鄲富商交往不淺,你也只隨意問了幾句就不再懷疑,也太兒戲!&rdo;&ldo;我自有我的道理!&rdo;席臨川胸口猛一陣起伏,顯是怒意強壓,神色稍鬆了些許,又道,&ldo;母親因為這個要把南蕪帶回去,明擺著是不會留她一命了,我不答應。&rdo;&ldo;這人留不得!&rdo;鄭氏喝道,席臨川的語聲一提便壓過了她:&ldo;您不能如此糙菅人命!&rdo;紅衣靜聽著母子二人的爭執不敢cha話,悄悄看向跪在鄭氏面前的顧南蕪,又看一看垂首坐於席臨川身邊的鄒怡萱。再回想一番鄭氏方才的話,好像覺出了點什麼。仍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安靜聽著,不知為何竟然覺得並不害怕。鄭氏明明已經起了殺意,她卻仍覺得今日不會出什麼事。居然很相信席臨川能擋住?這般爭執又持續了一會兒。其間鄭氏氣急摔了只茶盞,顧南蕪被濺了一臉水;席臨川一見,抬槓似的也摔了只茶盞,鄒怡萱被濺溼了衣服。紅衣不由得很慶幸自己站得遠。鄭氏終是說不過席臨川,敗下陣來。面色鐵青地睇了他須臾,驀地站起身來,拂袖離去。席臨川連見禮的耐性都沒有了,淡看著她離開,一聲輕嗤,自顧自地又倒酒來喝。‐‐這是標準的強勢母親和年輕氣盛兒子吵架的設定啊?!紅衣心裡唸叨了一句,復又惴惴地抬眼去看席臨川。&ldo;都回去歇著吧。&rdo;他淺蹙眉頭道。紅衣一福,顧南蕪和鄒怡萱起身後也一福,皆不吭聲地一併往外退。顧南蕪跪得久了,腳下不穩,退著退著一個趔趄。鄒怡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ldo;多謝……&rdo;顧南蕪朝她淺淺一笑,驚魂未定的臉上仍有蒼白。鄒怡萱回了一笑:&ldo;姐姐客氣。&rdo;她們一齊退到了正廳外,即有婢子上前攙扶顧南蕪。三人互施一禮,顧氏便轉過身,一步三顫地先回去了。鄒怡萱鬆了口氣,也要徑自回去歇息,美目一掃紅衣恰好與她若有所思的視線一觸,眉頭稍蹙:&ldo;怎麼了?&rdo;紅衣垂眸,按壓著心底的猜測和因猜測而生的不忿,屈膝一福,笑得人畜無害:&ldo;沒什麼。只是想想夫人方才發火的樣子就覺得後怕,還是鄒姑娘有本事,能那般鎮定從容。&rdo;☆、防禦氣定神閒地應付完鄒怡萱無妨,回到房裡,紅衣就癱了。這跌宕起伏的劇情……心裡止不住地打哆嗦。她橫想豎想,都覺得鄭氏今日找的這一出麻煩,是拜鄒怡萱所賜。若沒有人跟鄭氏說什麼,她不至於那般容不下顧南蕪,更不至於看縷詞不順眼。恰好鄒怡萱曾說過,她要除掉兩個人。那麼……她除掉顧南蕪的方法,竟是給席臨川下毒。紅衣愈想愈覺得,此事從頭到尾都可怕得令人髮指。府裡都知道席臨川中的是鉤吻的毒,至於鉤吻是什麼……連紅衣這現代人都清楚:古代幾大劇毒之一。是以事發之初,她曾有過一閃而過的奇怪,不明白為什麼兇手即便用了這樣的劇毒也還是沒能一舉毒死席臨川,甚至讓他一眼看出來那是鉤吻的葉子‐‐不想被看出來,撕得碎一些或是取用汁液很難麼?原來根本就是有意的。壓根就不是為了毒死席臨川,為的就是讓他看出來那是鉤吻,而後才好演下一齣戲。至於那鉤吻的量是否足以致死根本就不要緊了,眾人的注意力都會在席臨川身上,只會覺得是有人要害他,不會有人輕易想到是要借他來除一小小妾侍。就算再減一片鉤吻葉子,事情也仍舊會和那天一樣,鄭啟會疑到赫契人,然後理所當然地疑到顧南蕪。接下來也都會和今天一樣,自會有人煽動著鄭氏來興師問罪。而後,以顧南蕪的身份,只要席臨川遲疑一點、或是懶得過問,她就死定了。府裡就只剩了鄒怡萱一個妾侍,最容易成為席臨川第一個&ldo;妾室&rdo;的,也就只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