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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耳聽去,確實不像。席臨川的腳步總很穩健,不會是這種鞋子蹭地的細碎聲。縷詞行過去開啟了門。門檻那一邊,一個女官模樣的人睇了睇她們,而後聲音冷輕地道:&ldo;長秋宮傳召。&rdo;☆、較勁紅衣就算是穿越來的,也知道&ldo;長秋宮&rdo;該是何人居住。一路上的提心吊膽不亞於昨晚突然被召進宮。除卻那女官外,還有四個宦官同來,前面兩個後面兩個,圈成了一個正方形,把二人圍在中間,好像怕她們跑了似的。誰也不說話,蹭地而過的細碎腳步聲聽著詭異。大夏朝的皇宮裡,長秋宮位於宣室殿後,後宮最前、三大殿之後,故也稱&ldo;中宮&rdo;。除卻那三大殿外,就是這一處修得最具威儀。入殿時,紅衣和縷詞都不自覺地屏了息,按捺著緊張,走進前殿。前殿裡一派安靜,人卻是不少。主位前擋著一道珠簾,端坐在後的那人只能依稀看到一個身形卻看不清面容,紅衣兀自猜測著是不是皇后。兩旁席位上亦坐了幾人,各自品著茶或者沉吟著,沒有一個說話。除了右側第二位紅衣不認識外,另外幾個她皆是見過的。因尚不確定簾內是誰,便與縷詞一起,先向其中三人見了禮:&ldo;敏言長公主安、大將軍安,公子……&rdo;話沒說完,席臨川已頷了首:&ldo;皇后在座。&rdo;紅衣與縷詞相視一望,忙又朝珠簾的方向拜了下去:&ldo;皇后娘娘金安。&rdo;氣氛一片冷肅。&ldo;這是我賜到臨川府上的人。&rdo;右旁最首的敏言長公主先開了口,不鹹不淡地說,&ldo;臨川倒是沒胡說。&rdo;&ldo;哪個是縷詞?&rdo;簾後的聲音傳來,聽著謹肅。縷詞忙叩首:&ldo;奴婢縷詞。&rdo;&ldo;聽說何府的人傷了你。&rdo;皇后的聲音悠悠綿綿的,稍稍一頓,&ldo;冠軍侯為給你出一口氣,非迫著何家公子跟你賠不是,從昨晚的鬧市鬧到今天的早朝,直弄得何將軍下不來臺。&rdo;紅衣清晰地感覺出身邊的縷詞渾身一悚。皇后又繼續說了下去:&ldo;陛下要本宮做這個主,本宮能如何做主呢‐‐你是什麼身份,你比誰都清楚。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麼?&rdo;縷詞踟躕了好一會兒,面色十分為難。似乎並非在思索&ldo;想要什麼&rdo;,而是實在怕說錯了話才不敢妄言。紅衣默不作聲地陪她一同跪著,等了一會兒,聽得她顫顫巍巍道:&ldo;奴婢什麼也不求……&rdo;&ldo;那照這麼說,迫著何家公子賠不是的事,是冠軍侯為保全席府顏面而為的了。&rdo;皇后笑看向席臨川,短舒了口氣,又道,&ldo;這就簡單了。你要面子、何慶又舍不下臉來向個賤籍歌姬賠不是,本宮就做個主,賜縷詞一死,對外只說是自盡。也賜那幾個惡人一死,再在延康坊裡給她立個貞潔牌坊,你的面子保住了,與何將軍和何公子……朝中重臣,還是和為貴。&rdo;縷詞登時花容失色,不顧禮數地愕然抬頭:&ldo;皇后娘娘……&rdo;&ldo;本宮知道你委屈。&rdo;皇后聲色平靜,&ldo;本宮自會厚葬你,許你一份哀榮。若你願意,坊間街頭流傳的話本里都可以為你留下一頁,流傳下去,後人都會贊你貞烈。&rdo;縷詞的面色泛了白,薄唇翕動著想說什麼,怔然看向席臨川,滯了滯,終究把話都嚥了下去,面如死灰地低頭沉默。紅衣同樣驚得說不出話,眼眸微抬,目光所及之處,幾個宮娥正在側旁備酒。藥粉磕進斟了酒的瓷盅裡,想來該是劇毒。&ldo;來人。&rdo;席臨川垂眸凝視手中清茶,神色未動,待得有宦官入殿聽命,他又道,&ldo;送她們兩個回府。&rdo;&ldo;臨川!&rdo;皇后沉聲一喝,&ldo;你不要太過。&rdo;席臨川面色微陰,擱下茶盞回看過去:&ldo;皇后娘娘還是聽臣把話說完吧。&rdo;珠簾後,皇后稍點了下頭。&ldo;先糾正一處‐‐昨晚西市是臣先起的事不假,但今日早朝,何慶並不在場,並非臣挑事在先,而是何將軍先提了此事。&rdo;眾人一愣,一併看向何袤,何袤沉然預設,席臨川又道:&ldo;在此之前,何慶著人動了縷詞也好、臣下戰書決鬥也罷,都是二人私事,無關&lso;朝中重臣&rso;,更無關軍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