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微微聳了聳肩。他關心地問:&ldo;何如初,你怎麼哭了?別再哭了,難看死了‐‐&rdo;他也是好心讓她別哭,只是說出來的話不大中聽。何如初倒沒生他的氣,想著等會兒同學都該回來了。雖然有半下午的假,可是零班的那些人照舊上自習,雷打不動。於是站起來,背過書包說:&ldo;我走了,要回家吃飯。&rdo;哭得餓了。鍾越拿過鑰匙,說:&ldo;我也要吃飯去了。&rdo;倆人一起出了圖書館。正午時分,陽光最熾熱的時候,水泥地都跟化了似的。何如初從來沒有打傘遮陽的習慣,今天穿了雙扣帶卡通涼鞋,鞋底薄,覺得一股一股熱氣直往腳下鑽進來。眼淚也隨著酷暑蒸發不見了。在學校小賣部買了桶冰淇淋,邊吃邊聊,問:&ldo;你住哪兒?遠不遠?&rdo;聲音還有些沙啞。鍾越說在商業街那塊兒,走路十幾分鍾,挺近的。她又問他怎麼不在學校吃飯。他說學校的飯菜難吃,現在跟著房東吃,偶爾也自己做一點。她不信,歪著頭問:&ldo;你會自己做菜?&rdo;鍾越笑起來,打趣說:&ldo;何如初,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呢。&rdo;他一個人在異地求學,什麼事不是自己做呢。已到小區門口,何如初指著其中一棟紅huáng相間的大樓說:&ldo;我家到了,先走了。&rdo;揮一揮手穿過旁邊的小門跳進去。鍾越抬頭仰望,陽光下熠熠生輝,耀眼醒目,十分氣派,心想不知道她住幾樓。因為仰視的關係,眼睛被qiáng光照的有點花,低下頭頓了頓,才沿著街道回去了。回到家,何媽媽催著她趕緊吃飯,何爸爸端了盤冰鎮西瓜汁出來,說:&ldo;大中午的回來,可別中暑了。吃點涼的降降溫。&rdo;她甩了拖鞋,悶不吭聲坐在餐桌邊。何爸爸跟過來,抬頭一瞧,忙問:&ldo;怎麼了?哭了?&rdo;眼睛周圍一圈都是紅的,心疼地直說:&ldo;哎呦‐‐都哭腫了,到底怎麼一回事?&ldo;她胡亂點點頭,還是一言不發。何媽媽端來飯菜,說:&ldo;和同學鬧矛盾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禮讓。都是同學,有多大的事?你這就高三了,以後上了大學,各奔東西,想見一面也難。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看人笑話。&rdo;說得她更加鬱悶。何爸爸忙說:&ldo;好了好了,光知道說她,還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呢!&rdo;又哄著她說:&ldo;哪不高興了?誰欺負你了,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出氣。&rdo;她本來想問爸爸有沒有cha手她進零班一事,畢竟上個學期期末考試她確實是第九名,戴曉那番話到底給她帶來y影。可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隱隱地怕事qg真如戴曉所說,那麼自己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思來想去半天,心裡哽著塊沉沉的石頭似的,悶悶的十分難受,躺在chuáng上給韓張電話,&ldo;進零班的標準是什麼?是按上學期期末成績排名嗎?&rdo;韓張奇怪地說:&ldo;好端端的問這個gān嘛?大概是吧。&rdo;她聽得心裡一涼,將戴曉的事告訴他,語氣澀澀地說:&ldo;如果是這樣,我真不要進那個所謂的零班。&rdo;鬧得朋友反目,何苦來哉!韓張忙說:&ldo;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那肯定是按這兩年的綜合成績排名啦。你聽戴曉胡說八道,她成績本來就不如你,就只上次比你多考分,這有什麼耿耿於懷的!我說你也太窩囊了,這有什麼好哭的?戴曉那人,小裡小氣的心眼多,還特麻煩,我不喜歡。虧你跟她做了這麼久朋友,絕jiāo就絕jiāo,怕什麼,她這次倒是gān淨慡快。&rdo;他自然是一心向著她。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語氣也隨之輕快起來,她哼道:&ldo;反正你只會說風涼話!我心裡可難受了。&rdo;不管誰是誰非,朋友鬧到絕jiāo的地步,實在不是一件高興的事。韓張痞痞地說:&ldo;你還有心qg多愁善感,不如多做幾道證明題。只怕明天還有考試。&rdo;果然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聽得她叫起來:&ldo;今天不是才考完嗎?&rdo;&ldo;許魔頭為什麼叫許魔頭?你也不去想想。現在考試不是跟吃飯一樣嘛,難道你吃了午飯,晚飯就可以不吃了?今天考完了明天就不能考,哪裡來的邏輯。&rdo;她唉聲嘆氣連番抱怨,只好攤開習題,埋頭做起來。何媽媽見她整個人懨懨的,又哭得那樣,到底放心不下,於是上來瞧瞧。見她在打電話,站在門外恰好將事qg來龍去脈聽了個明白。又看她趴在桌前做題,也就不進去了,帶上沒關緊的房門下樓來。何爸爸拿了車鑰匙正要出門,見她下來,頓住腳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