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學期,基本上沒有什麼新內容,一天到晚不外乎考試、考試、還是考試!所有人都考麻木了,人人面如菜色,奄奄一息,就等著最後衝刺呢。哪是毛主席說的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啊,整個就是夕陽無限好,已經近huáng昏。就連鍾越這樣的天子驕子也被考試弄的煩不勝煩。晚自習時,王才女照例發下一摞試卷,臨走前說:&ldo;做完後語文課代表收上來,送到我辦公室。&rdo;大片的人唉聲嘆氣,只得qiáng打起jg神。鍾越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不耐煩地塞進課桌裡。何如初掩住嘴打了個哈欠,她現在被考試整的成天想睡覺,睡眠嚴重不足,倆大眼睛都成熊貓眼了。做題做到一半,轉頭找水喝,一眼瞥見鍾越,連忙推他, &ldo;鍾越,你gān嘛呢?&rdo;鍾越睜開眼看她,問怎麼了。她低聲叫起來:&ldo;什麼怎麼了!考試呢,你居然睡覺!&rdo;抬手看了看時間,猶疑地問:&ldo;你就做完了?&rdo;考的是語文,時間才過了一半,這也太神奇了吧‐‐鍾越抽出試卷,一片空白,聳了聳肩說:&ldo;不打算做了。&rdo;她目瞪口呆,問:&ldo;那你準備jiāo白卷?&rdo;他笑:&ldo;當然是不jiāo了。&rdo;&ldo;不jiāo?&rdo;吃驚不小。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考試還可以不jiāo卷。鍾越抖著試卷說:&ldo;這樣的卷子沒做一百套也有八十套,再做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睡覺,養足jg神留著下次繼續奮戰。&rdo;她崇拜地看著他,拱手說:&ldo;鍾越,你果然不是凡人。&rdo;她還沒見過有誰考試敢不jiāo卷的。鍾越說:&ldo;你如果不想做,也可以不jiāo。&rdo;她吐舌,&ldo;王才女還不得請我去她辦公室喝茶聊天呢。我可不是你,能享受特殊待遇。&rdo;有自知之明,還是乖乖做試卷去了。回頭看著趴在桌上睡得不亦樂乎的鐘越,又羨又妒。果然,直到試卷發下來,王才女問都沒問過鍾越為什麼不jiāo試卷。何如初看著試卷上的分數,反而埋怨起他來:&ldo;都是你考試睡覺,影響我發揮。&rdo;鍾越奇怪,說這關他什麼事啊。何如初振振有辭,&ldo;心理不平衡啊!&rdo;日漸明朗的籃球賽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一直延續到五月初的某一天。晚自習前半個小時,韓張以班長的身份走上講臺,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後,清了清嗓子說:&ldo;晚上吃飯的時候碰到一班胡磊他們幾個,譏笑咱們零班的人都是高分低能的書呆子。然後向我們下了一張挑戰書,問我們敢不敢接。&rdo;說著展開一張紅紙,中間用毛筆寫著幾個飄逸的柳體小楷&ldo;挑戰書&rdo;,下面是一行小字:一班對零班籃球對決賽。後面畫了個小人,腳下踩一個籃球,輕蔑地勾手:&ldo;敢否?&rdo;一看這筆跡,就知道出自胡磊之手。他自小習書法,寫的一手法度森嚴的柳體。班上頓時炸開了鍋,男生紛紛站起來說:&ldo;一班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發威,拿我們零班當病貓!&rdo;都是熱血青年,哪經得住這樣一激,異口同聲要求接下挑戰。女生事不關己,全都站在一邊看熱鬧。經過一番商議,鄭重其事寫了一封回戰書,還是由鍾越cao刀,用的是古體,措辭典雅,辛辣諷刺,大意是你們這樣做,無異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可笑哉!秉著兩國jiāo戰,不斬來使的jg神,這封回戰書由零班女生代表何如初親自送到一班,jiāo給胡磊。一班的男生看了,跟零班一樣的qg形,全都叫囂起來:&ldo;光會說有什麼用!我們球場上見真章!&rdo;何如初覺得送信的如果是男生,恐怕雙方這會兒已經動起手來。怪不得人家說是&ldo;憤青&rdo;呢,憤怒的青年。比賽時間定在週日下午兩點,正好放假。韓張聚齊班上二十二個男生,語重心長說:&ldo;這事兒事關零班的集體榮譽,絕不可等閒視之。我要求全體男生全部參與,能上場就上場,不能上場預備隊待著。&rdo;女生就算了,跟她們完全沒關。鍾越擔憂說:&ldo;籃球賽這麼大事兒,是不是該跟許老師說一聲,事先好徵得他的同意。&rdo;眾人一時靜下來,這才想起來萬一許魔頭以高考在即為由,不讓他們參賽怎麼辦。韓張忙拍胸脯保證,&ldo;大家放心,這事兒jiāo給我。我就是使盡三寸不爛之舌也要讓老許點頭同意。&rdo;周建斌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嚴肅地說:&ldo;韓張同志,革命艱鉅的任務就jiāo給你了。&rdo;韓張敬了個禮,一本正經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