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請韓張吃東西得了!&rdo;鍾越無奈地嘆息,扔下球杆苦笑:&ldo;你們想怎麼宰我一頓?&rdo;三更半夜,小店子都關門了。都餓了,上二十四小時超市一人拿了一大包綠豆餅,邊走邊吃,到路口各自散了。倆人沿著街道慢慢走著。何如初沉吟許久,還是問了出來:&ldo;晚上老許找你,說什麼了?&rdo;鍾越回頭,看著她微微笑,不答卻問:&ldo;他找你說什麼了?&rdo;何如初臉忽地紅了,幸好是夜裡,看不分明,清了清嗓子,說:&ldo;沒說什麼,只說我很不錯,要有信心。就這些。&rdo;轉頭問他:&ldo;一年來,老許從來沒找過我。你說他這話什麼意思?&rdo;鍾越回答:&ldo;鼓勵我們的意思。&rdo;停下腳步,看著她不說話,眼中似乎別有深意。何如初沒有問&ldo;鼓勵我們什麼&rdo;這樣的話。抬頭看時,已經到小區門口。似乎該分手了。倆人卻都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總覺得有些話擱在心裡沒說,待要說出來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鍾越提議:&ldo;我們再走一走。&rdo;她傻傻地點頭,跟在他身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言不語。燈光將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慢慢地兩個人影漸漸重疊在一起。鍾越停下腳步,等她並肩而立。安靜的夜裡,語言似乎成了多餘的累贅。許久,鍾越問:&ldo;打算報考哪裡?&rdo;那時候還是考完試,先估分再填志願。她反問:&ldo;你呢?清華?&rdo;他點頭,他向來是最好的。何如初搖頭,&ldo;我不行。&rdo;清華對她來說,太有難度。&ldo;上臨一中&rdo;一年能有幾個人考上清華已經了不得,有時候一個都沒有,儘管每年都有學生考出來的分數高的嚇人。高考,除了成績,膽識和運氣同需兼備。競爭太過激烈,不似北京本地考生,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鍾越說:&ldo;人大,北師大就很好。&rdo;他說的都是北京的大學,其意昭然若揭。她悶悶地說:&ldo;我爸爸似乎有意讓我去上海。他曾經是復旦大學的高材生。&rdo;鍾越沉默了會兒,&ldo;還是來北京吧,畢竟是首都。&rdo;聲音雖輕,意思卻很堅決。她低著頭不說話。鍾越忽然牽住她的手,說:&ldo;我送你回去。&rdo;語氣看似鎮定,其實手心全是汗。何如初心早已亂了,也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走,哪能發覺他隱藏的激動。倆人就這樣手拉著手安安靜靜走了一路。短短几分鐘,卻似一生長久。重新回到小區門口,倆人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鍾越說:&ldo;何如初,你是在二中考?&rdo;她點點頭,按學號她分在&ldo;上臨二中&rdo;參加高考。他喃喃道:&ldo;我在一中。&rdo;意思是說,高考這兩天都碰不到了。何如初沒有說話,女xg的直覺是那麼的敏感。果然,鍾越結結巴巴說:&ldo;何如初,我有一個要求‐‐&rdo;她根本不敢抬頭。鍾越鼓勵自己說下去:&ldo;我能不能摸摸你的頭髮?&rdo;雖然十分意外,但是何如初卻大大鬆了一口氣。如果鍾越要吻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只是頭髮。雖然她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當下還是點頭。鍾越顫抖著手抽出她的髮帶,如雲的秀髮似瀑布驀地濺下來,灼傷了他的眼睛。他儘量使右手平穩輕柔地穿過她的長髮,柔滑細膩,由上到下輕輕梳了一遍,手中的觸感,心中的qg感無法用言語形容,那種心qg難以盡述。以後,這種感覺只有在記憶裡才找的到。有些東西,當時不知道,等很久很久以後才驀然明瞭,曾經是最美麗的。只是再想重溫,早已不復重來。他的手在她髮間停留的時間其實很短暫,匆匆理了理,就拿開了,如穿花蛺蝶,點水蜻蜓,一閃而過。何如初不解他怪異的舉動,問:&ldo;我頭髮亂了是嗎?&rdo;鍾越手足無措,半天才說了一句:&ldo;晚安。&rdo;匆匆走了,連發帶都忘了還她。何如初倒沒有多少旖旎làng漫之感,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懊惱,今天為什麼沒有洗頭髮。驚變回到家裡,本以為又要挨頓好說。哪知道開門進去,嚇了一大跳,門口的鞋架倒在地上,數十雙鞋子散的到處都是。她喊了兩聲,樓下空dàngdàng的,也沒人理她。過了好一會兒,家裡的阿姨才出來說:&ldo;回來了。&rdo;給她端來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