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換了另外一個話題,&ldo;零班很多人都來北京了,我們正準備搞個聚會,大家見個面,到時候會去爬香山。你要不要一起來?&rdo;何如初拿起糙綠色的勺子,一遍又一遍攪著碗裡的豆漿‐‐白糖早溶化了,可是她的手不像自己的似的,停不下來。溫熱的豆漿濺在褐色桌面上,分外明顯,勺子重重頓了半晌 ,緩緩搖頭:&ldo;不去了。&rdo;&ldo;為什麼她不去?&rdo;韓張不明白,她以前不是挺愛參加這些集體活動吧,忙前忙後、忙東忙西的,樂此不疲。何如初轉過頭,看著窗外一叢淡huáng色ju花說:&ldo;香山沒什麼好玩的。&rdo;韓張想起她不怎麼愛運動,以為她不想去爬山,於是說:&ldo;那你想去哪裡?可以改嘛,女士優先,反正還沒定下來。人多著呢,應該會很熱鬧。&rdo;她還是搖頭:&ldo;我哪也不想去,你們自己去吧,別管我。&rdo;大家不是考上清華便是北大,最不濟也是赫赫有名的重點高校,叫她qg何以堪,眾人面前怎麼抬的起頭來!正因為以前優秀過,所以現在的自卑才會深入骨髓。韓張見她神氣不對勁,硬生生打住,沉吟良久說:&ldo;鍾越、張炎巖他們進了清華,你知道嗎?&rdo;她搖頭,鍾越‐‐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卻有種天上人間之感。鍾越一向優秀,進清華簡直是一定的。可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從韓張口裡說出來,她還是感到震撼‐‐鍾越也在這裡。可是學校這麼大,又不屬於同一個教育部門,要碰面應該是很難吧。心qg變得低沉。韓張問:&ldo;高考這些事,你一點都不知道?&rdo;她點頭,&ldo;恩,當時我走了,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沒有人告訴我。&rdo;其實是故意避開,不想聽不想看更不想談及。韓張便說這樣不行,到底是同學,應該要知道,一一說給她聽,&ldo;鍾越,張炎巖還有一班的一個人進了清華,就是在開學典禮上發言摔跤的那個;我,胡磊,丁旭,還有我們班的一個女生進了北大;周建斌,徐濤他們在人大;北師大也有幾個,袁林就在,還有班上的倆女生‐‐&rdo; 她默默聽著,也沒像往常一樣高談闊論,發表意見。韓張見她不言不語,聲音慢慢的小了,自然而然打住。她好半天問:&ldo;我在這裡,大家都知道嗎?&rdo;韓張搖頭,&ldo;只有我知道,還來不及說。昨天晚上‐‐,本來想告訴鍾越的‐‐&rdo;何如初脊背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神qg有些緊張,待聽的他說:&ldo;後來時間太晚了,打算等會兒跟他說。&rdo;她才放鬆下來,輕噓了一口氣,低頭說:&ldo;你不要跟他說。&rdo;韓張抬頭看她,眼中滿是詢問。她堅持說:&ldo;你別跟他說我在這裡,其他人最好也不要說。&rdo;韓張本就是個聰明人,明白過來她的心思,便說:&ldo;其實這也沒什麼,你在這裡不是挺好嗎?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都是同學,難道會因為上了個好一點的大學就看不起你?咱們零班的人沒有這樣膚淺。而且,你讀這個學校,說不定將來比我們都有前途。&rdo;她搖頭,堅持己見:&ldo;我讓你不要說你就不要說,我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rdo;皺眉看他。韓張故意擦了擦額上根本就沒有的汗滴,說:&ldo;我還以為你變了,原來跟以前一樣蠻不講理。&rdo;點頭,&ldo;好吧,我不跟其他人說就是。&rdo;他想,也許她需要更多一點時間慢慢想清楚,見了大家反而難受,不如以後再說。吃完東西,倆人出來。韓張說:&ldo;以後我來找你,你不會連我也不歡迎吧?你要這樣,我現在就跟你翻臉。&rdo;半開玩笑半威脅。何如初瞪他:&ldo;誰會歡迎別人來蹭吃蹭喝啊!還好意思整天嚷嚷自己是哥哥,吃我的也不害臊!&rdo;她也知道韓張的擔心,故意這麼說。韓張立即叫起來:&ldo;是你自己搶著要付錢的!何如初,我沒看出來啊,原來你竟是個兩面三刀的,臉上熱qg,心裡冷著呢!&rdo;氣氛恢復往常一樣的輕鬆自在。他心底覺得很舒暢,久違的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失而復得,萬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