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驀地轉身,看見他眼底來不及隱藏的痛苦糾纏,汪洋般深邃的眼中的的確確倒映著我清晰的身影。滿心壓抑的悲痛忽然恣肆地洩露出來,我搖頭用盡全力說:&ldo;我只知道,如果你沒有資格來招惹我,就請放我一馬。&rdo;他看著我的眼,低聲說:&ldo;不,林艾,何止是你,如果可以,我早就放自己一馬了。如果可以,我早就不再去招惹你了‐‐不必等到今天,不必如此難捨難放。&rdo;他什麼意思?對我qg難自禁?難道還想不清不楚地糾纏下去嗎?我冷笑:&ldo;宋令韋,我有我的驕傲和尊嚴。你如果真是男人,真有本事,真如你所說的難捨難放,就請證明給我看。要不gān脆死心,不要再來惹我;要不掃清一切障礙,和我在一起。&rdo;他站在那裡,頭微微垂下來,眼神有絲灰敗黯然,無言地看著我。我的心忽地一痛,已經不再存有奢想,大步走了出去。我進電梯一頭撞在門框上,並不怎麼覺得痛,卻莫名其妙撞出了一臉的眼淚。看著光滑可鑑的電梯壁上那個滿臉是淚水的女人,我用手背胡亂地擦。真是邪門了,怎麼擦都擦不gān淨!我右手緊緊攥住自己的左手,彷彿多了一個人的力量。握緊雙拳拼命告訴自己,不要緊的,林艾,總會忘記的,總會過去的!痛一痛就好了,痛一痛就好了。 走在陽光底下,滿世界的明亮,越發覺得自己慘不忍睹。忽然記起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在庫房忙著理貨,可是滿心的厭倦,一點jg神都提不起來。就是在那裡才會鬼使神差地遇到宋令韋,才會發生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qg,才會惹出這麼多的是非,倒黴到家的地方,我不想再回去。那種工作又有什麼好,不見天日,整天被人呼來喝去,還要忍氣吞聲,我一點都不喜歡!我此刻變得偏激任xg起來,不願遷就任何人任何事,只想隨心所yu,任意妄為。我需要發洩。沒有去上班,既沒有打招呼也沒有請假,管她們怎麼處理,我背上簡單的行李直接回家了。閒暇時期,火車上冷清得很,我上車才補的硬座,大咧咧地一個人佔三個人的位,將包往頭下一枕,眯著眼一路睡回去。火車微微搖晃,轟隆轟隆朝前開去。對!就應該這樣,將一切都丟在腦後!凌晨時分,火車到站,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真不是好點數,怪不得坐這趟車的人那麼少。迎著夜風站在街道上,孤魂野鬼一樣。整個城市都在沉睡。我走到計程車旁,敲窗子叫醒司機,說了地址,然後眯著眼打瞌睡。等再睜開眼,看著周圍標誌xg的建築,忽然覺得不對勁,冷喝一聲,用本地話說:&ldo;師傅,你欺負我不是本地人,不認識路是不是?再怎麼走也不用繞到中山路來呀!&rdo;真是的,大半夜還碰上個拉黑車的,這走什麼狗屁倒灶的運呀!那人居然可以不動聲色,也不爭辯,二話不說,掉頭再將我拉回去。我下車,黑著臉問多少錢!他還好意思看錶報價。我氣憤得說:&ldo;你欺騙顧客,還好意思多報價!&rdo;他無奈地說:&ldo;姑娘,汽油漲價了,這活越來越難做了。拉了你這麼長一段路,總得給汽油錢吧。&rdo;我扔下十塊錢,冷聲說:&ldo;你要就要,不要拉倒!不要看我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就合該被你欺負!&rdo;氣沖沖地往前走。碰上我,算他倒黴,還敢追上來搶錢不成!看我不打得他鼻青臉腫,正好出一肚子的火氣。就算鬧大了,再怎麼說也是他理虧在先。這些jian商,沒一個是好的!尤其是那個姓宋的!憤憤地掏出鑰匙開門,剛□鑰匙孔,門吱悠一聲從裡開啟了。我本以為是林彬,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後,真正嚇了一大跳,瞪著眼說:&ldo;歐陽水!你怎麼會在我家?&rdo;她還糾纏著林彬呢?!有本事呀,居然登堂入室了!我轉頭到處尋找,問:&ldo;林彬呢?&rdo;她慘白著臉沒說話,額上冷汗涔涔的,神qg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趕緊扶住她,連聲問:&ldo;哎哎哎‐‐你怎麼了?生病了?&rdo;她捂住肚子倒在沙發上,過了許久才說:&ldo;也不是生病,就是有些不舒服。&rdo;我倒了杯熱水給她:&ldo;要不要去醫院看看?&rdo;她搖頭,慢慢說:&ldo;林大哥幫我買藥去了。&rdo;哦,怪不得不在家呢,大半夜的出去買藥,還挺心疼人的。我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奇怪。xg格乖乖巧巧,長得也挺漂亮的,怎麼就死心塌地跟上林彬了呢!難道也是被林彬長得一張桃花臉給迷住了?我說:&ldo;你先到我房裡躺一躺,舒服一點。&rdo;她搖頭:&ldo;林大哥還沒回來呢。&rdo;我無語,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