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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大眼環顧四周,前後是兩堵高聳的懸崖,濃重的雲霧裡一眼望不到頂,下面是一條不甚寬闊的河流,地勢狹窄的緣故,水流很急,深不見底。飄渺的山峰倒映在青幽幽的水裡,帶著一股y森森的味道。雲兒將繩子綁在燕蘇腰間,以防兩人被衝散了。雙手撐在燕蘇腋下,露出頭來,四處張望尋找上岸的機會,可是兩邊皆是懸崖峭壁,加之黑暗中難以辨物,唯有順著水流一直朝下游漂去。河水冰涼侵骨,冷的人瑟瑟作抖。雲兒雙唇發黑,臉色發青,手指發白,連忙從懷裡掏出藥瓶,一氣吞下好幾粒,仍止不住體內的寒冷,唯有咬牙硬撐。也不知漂了多久,天色漸亮,稀稀疏疏的星光黯淡下去,雲間透出一絲灰白,模模糊糊的遠山近水漸漸清晰。她探了探燕蘇的鼻息,鬆了口氣,總算還沒死。可是氣息微弱,雙目緊閉,印堂發黑,只怕離死也不遠了。死裡逃生(下)她不由得皺眉,要趕緊想個辦法才行。漂了這麼大半天,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兩岸漸漸開闊,地勢越來越平坦,黑灰色的地平線隱約可見。她jg神一振,換了個姿勢拖著燕蘇,上半身早麻了,腳下機械地踩著水往岸邊游去。看著離岸邊很近,等她筋疲力盡倒在岸邊時,太陽已經從山頭升起來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累得連呼吸都想gān脆省掉,來不及將下半身從水裡拖上來,就這樣靠著同樣半身浸在水裡的燕蘇沉沉昏睡過去。 等到寒冷將她喚醒,太陽早已不見了蹤影,雲層低低地壓在河面上,烏雲翻滾,風聲大作,雨水打在臉上,硬邦邦的像石塊。河水大漲,身體都浸在水裡,只露出一個頭來,若是再過一時半刻她還不醒,只怕倆人就要活活淹死了。她又拉又拽,好不容易將燕蘇拖上岸來,累得一屁股坐在泥濘的地上。過了半天才回過一點勁來,可是整個人昏昏沉沉,頭像鉛塊一樣沉重。身體早已冷的沒有感覺,摸了摸額頭,竟然有些燙手,看來是生病了。倆人溼透了,全身上下沒一處是gān的,看來要先找個躲雨的地方。可是急流冷水之濱,荒山野嶺之巔,哪有地方避雨。她自己半死不活的,更不用說背燕蘇走了。使勁搖了搖他,&ldo;燕蘇,燕蘇!&rdo;嘴唇緊閉,半點反應都沒有。她仰天長嘆,漫天的雨點紛紛落在她臉上。看在他不顧危險、跳崖救她的份上,不能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裡,任他自生自滅。她一定要救醒他。淋了大半個時辰的雨,她抬起頭,摸了摸臉上的雨水。看天氣這雨還不知道時候會停呢,難道就這樣一直淋下去?不行,不能再坐著等死了,要想辦法離開。拖著燕蘇躺在半人高的糙堆裡,拔了些半枯huáng的柴糙堆在他身上,想了想,又褪下自己的外衫蓋在他臉上,這才起身往山間深處走去。尖石遍地,荊棘叢生,因為下雨,山路又溼又滑,十分難行。她跌倒好幾次,弄的全身都是泥水,手掌膝蓋都擦破了皮,嘴裡咕咕噥噥罵:&ldo;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rdo;只希望雨趕緊停,別再下了。再這樣下下去,只怕兩個人跳崖沒有死成,反倒被雨淋死了,豈不冤枉!越往前山路越難走,她站在一塊大石上舉目眺望,四周都是巍峨的群山,一重連著一重,環環繞繞,竟是沒有出路。洩氣地靠在石上喘息,心想,要不做個木筏,沿著河流一直往下漂?有水源的地方總會有人家的。一想到砍樹,立刻否決了。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得再往前走,總不能不明不白死在這兒。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剛轉過一個彎,左前方赫然有一個山dong,旁邊有一株大樹擋著,dong口周圍長滿了雜糙,位置甚是隱蔽。她大喜,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扒開凌亂的野糙一頭鑽了進去。裡面十分寬敞,甚是gān淨,蜘蛛啊蝙蝠啊蛇啊蟲子啊什麼的一概沒有,角落裡還鋪了一堆gān糙,胡亂攤在地上。她左看右看,十分滿意,拍手道:&ldo;就是這裡了。&rdo;在gān糙堆裡坐了下,拍拍屁股站起來,說:&ldo;挺舒服的嘛。&rdo;這才鑽出dong來。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把膽嚇破了。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嘴裡叼著一隻已經被咬死的梅花鹿,虎視眈眈看著她。她嚇得&ldo;媽啊&rdo;一聲叫出來,跌坐在dong口,天啊,敢qg她一頭闖入了老虎窩,這不是自尋死路麼!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儘量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打躬作揖,抖著右手打招呼:&ldo;嗨,虎兄,你好,我是雲兒。&rdo;還想再說些什麼,無奈腦中一片空白,喉嚨緊的發不出聲。那老虎也奇怪,見她&ldo;鳩佔鵲巢&rdo;,都欺負到地頭上了,也不發怒,扔下嘴裡的死鹿,慢悠悠踱了過來。雲兒嚇得腳都軟了,連滾帶爬往後躲,舉起雙手外帶雙腳作投降狀,